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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尾也稍稍松弛,随后在她下坠的时候带着她在空中一旋。 原本面对面变成了苏瑭面向黑夜。 后面的不对劲激得人头皮发麻。 冰冷,在南方降温的秋夜,金属般的冰冷。 这在意料之中,冷血动物,即便此时半化人形,也改不了冷血的本质。 然而冰冷之外,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几乎同样轮廓同样体型的滚烫。 还没完全贴紧就能感觉烈焰如炽。 这是属于猫族那一半血统残存的一点余热么? 晟峯再次箍紧手臂,爪尖已经将布料变成布条,在风中飘摇得楚楚可怜。 随着这个动作,苏瑭已经彻底明白过来。 她的猜测是对的,陡然的血脉压制让常年不得释放的蛇姓爆裂式地迸发而出,蛇姓本银。 她不小心忽略了的是,蛇这种冷血生物,讲究“成双成对”。 苏瑭几乎是立即就双手抓住身前的大掌,想要从他怀中逃离。 然而此时眼珠漆黑,瞳孔灿金的男人是没有理智的,他脑中只剩下原始兽姓本能。 晟峯这时脚下都没停。 前面又是楼顶尽头,苏瑭瞪圆着眼,这是栋大概二十来层的新建居民楼。 对面楼高差不多,中间隔着在她看来银河般的距离,犹如一道天堑。 男人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奔跑间肌肉收缩舒展的起伏通过紧贴的皮肤直观地传达回来,让她合着耳边风声能够判断此时速度到底有多快。 在那一刻到来之前,苏瑭反而淡定了下来。 崭新的记录,崭新的穿越人生。 “啊!” 尖叫高喊完全出自本能,她被男人从后面紧紧抱住,面朝“万丈深渊”飞跃而下。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的晟峯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 冰与火齐头并进,一路披荆斩棘,“呲呲”作响,那是在锻铁上浇洒冰水的声音。 灵魂都在那个刹那被撕碎成了两半。 跳楼的冲击被完全抵消,不知道是下坠的夜风太过凌厉还是别的什么,苏瑭一直没有闭上的眼里全是泪水,面上时而恍惚时而疯魔。 偶然有飞鸟从他们身边惊恐掠过唤回神智。 她惊醒间唯一的念头是,这家伙,可别乐不思蜀忘了现在正在自由落体啊! 好在跳跃攀爬似乎已经是刻在了骨子里。 这种状态下晟峯仍然没忘记在空中跃步,那道苏瑭眼里的天堑,不过数息就已经飞过。 “锵锵!” 落点不太好,没有突出的阳台或者空调外挂箱,利爪探出,直接嵌进墙体,抠到钢筋发出刺耳声响。 双腿在垂直的墙体上滑踩几步,下坠的势头已经被止住。 下一瞬又是全力以赴的进攻和上升。 苏瑭从前也有觉得风雨飘摇的时候,这次却全然不是这简单四个字可以概括,呵,海浪上的不系之舟又算什么? 好在她自己也算是天赋奇佳。 竟能在这烈火燃冰般的人间地狱中窥见天堂。 不过,她在再一次被带着跳楼的时候用已经开始游离的神智愤愤地想,这笔帐她记住了! …… 意识朦胧间,苏瑭觉得风声小了。 她眨眼调了调焦距,发现前方不再是黑夜,而是男人蜜色的胸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面对面地被抱在了他的怀里。 而破碎的衣裳底下,原本的漆黑蛇鳞或是最开始那样的隐隐青鳞都消失不见。 脖子有点酸,准确地说是没哪儿不酸不痛,苏瑭困倦地把脸贴上去,耳边听见了久违的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 然而还在移动。 下一瞬又是爪尖砸在什么地方发出的轻响,比起之前温柔多了。 身子一晃一摇,感觉抱着自己的人终于双足着地。 晟峯站着不动,立了好一会儿。 苏瑭疑惑地从他怀里支起,仰脸的时候就见他也垂眼看过来,黑金尽褪,是幽绿的竖瞳,头顶的猫耳轻轻颤了颤。 看起来像是在讨好。 她静静地看了半晌,直到幽绿也渐渐被深邃的黑色圆瞳代替才缓缓撇开视线。 随即发现这是她自己租住的公寓。 身后的阳台门半开着,微风拂起窗帘,月华洒满人间,地狱和天堂都已不见。 “对不起。” 重新恢复冰山状态的男人艰难启齿。 苏瑭低头把人推开,却发现脚下根本站不住,不知道是被一路飞檐走壁加反复跳楼给吓狠了还是怎么的,双股战战,绵软得像是已经变成了一条蛇。 晟峯赶紧把人又捞回怀里,随即把她抱离地面,大掌托着她,坚定地朝着浴室走去。 那个小小的浴缸被放满温水花不了多少时间。 苏瑭也没扭捏,除了不理他,任由晟峯忙前忙后伺候着。 入水的时候水面立即就晕开了粉色。 晟峯双眼很黑很沉,薄唇紧抿,除了每清理多一点就沉声冒出来一句“对不起”,全程一言不发。 苏瑭不看也知道,肯定是很惨。 惨烈到沾水都毫无知觉,早就已经麻痹了。 “我出去一趟。” 晟峯洗干净就把人捞起来仔细擦干,抱回卧室小心把被子掖好,转身时却被苏瑭伸出胳膊拉住。 “去哪儿?” 这就要回去找三只猫的麻烦? 男人转脸看了一眼白腻的手腕,“买点药。” 心怀愧疚仍然改不了少言寡语的冰山毛病。 苏瑭这才松手,瞥一眼他此时的样子,猫耳蛇尾爪子倒是都收起来了,但衣冠可是十分不整, 不说衣服碎了,牛仔还前后漏风,这样子出去买药? 晟峯本来要走,察觉到她在牛仔大洞上的视线,猛地伸手熄了卧室灯。 他今晚没控制住,悔恨非常心疼不已。 当时只想着调动全部力量一鼓作气把贼猫贱猫一窝全灭了,却万万没料到会在关键时刻被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一半血脉反噬。 多少年的压抑,那股劲头窜上来的时候眼前就是她,紧跟着,那晚隔着浴室透光窗玻璃看到的画面猝不及防布满心神。 后来发生的一切,他就像是被关在自己的精神囚牢里,眼睁睁看着躯壳被本能驱使,野兽般索取与疯狂。 而且明明毫无主观意识主导,最后竟然安安稳稳回到了她的公寓,可想那晚的视觉冲击在他心里留下了多么深刻的记忆烙印。 他们这一族,从来没有过跟普通人类在一起的先例。 只因为这一道,太凶险。 此时她虽然憔悴,但还算是鲜活的躺在自己面前,晟峯在后怕中是无比庆幸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坚定,既然错已铸成,以后就全心全意守着她就是。 然而当关了灯,刚朝卧室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