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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当局者迷。” “嗯?” “陛下只赏你实物,未升你官,你道是为何?这么大的功劳,却只有一笑金银珠宝,家具饰,你不觉很奇怪吗?” “这个” 左弗蹙眉,“我身为女子,又非科举出身,本就为人诟病。天子如此,只是以退为进吧?” “你只领悟到了这点吗?” 杨廷鉴摇头,“陛下真正的深意你没领悟到吗?” 还能有啥? 左弗瞪着两眼珠子望着杨廷鉴,脑门上打了大大的问号。 “高杰等人只是有点拥立之功,便敢狮子大开口,跟朝廷要粮,要人。而如今,清廷已被迫与我大明谈判,如此功绩,你居然什么都不跟陛下要吗?” 左弗身子一震,然后脸上便露出欢喜,连连作揖,道“先生一席话,令弗茅塞顿开,多谢先生!” 第265章 内阁 “呵呵,做人要当完人,可当臣子的若是无欲无求,那便是其心可诛了。” 杨廷鉴坦然受了左弗这一礼,又继续道“你已不是千户所里那个小爷的小妹,如今他是君,你是臣,你若对君无所求,君还如何用你?” 左弗眼露恍然,想起当年自己跟父亲说过的话,忍不住微微一叹,长揖到底,“先生能对弗说这番话,可见先生并未将我当外人。弗何德何能,能得长者教诲,此真弗之幸。” “唉!” 杨廷鉴长长叹了口气,“往日总想当官,以为当了官便能一展抱负。我早早中举,可却是考了好多次才得了个状元。状元公看着风光,可四十多岁的状元公哪里比得上三十岁的二甲进士?闯贼未来前,我在京城已有些时日,也算是看明白了这官场,比还难,即便闯贼没来,我若走了这条路怕也是不得善终的” 他望着左弗道“你若想实现自己心中抱负,就要多保着自己。只有你不倒,你的抱负才能实现,你想保护的人才能好好的。” 左弗点头,“在没实现理想前,我必会小心的。” “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了。” 杨廷鉴笑了起来,“孺子可教。” 两日后,一份来自常州的急报到了内阁。 “不拘出身,不拘有无功名,只要能写会算就要?” 钱谦益眯眼,“这难民66续续都给她送过去了,怎么?管几个难民常州本地乡贤竟是管不来吗?还要问陛下要人?” “不光要人,还要钱呢。” 王铎垂眼望着这份奏折,冷笑,“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不然我还以为她左某人是圣人呢。” “她素来对钱币无兴趣,反是总要些家具药材。” 新上任的工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曾樱道“有传言说,她将这些东西给了那道人,那道人似有些来头,能将这些卖出大价钱。当然,也有人说,是献祭上天,才换来那多匪夷所思的物件。” “那道人问题大得很。” 钱谦益道“我派人查了他的底,除了知道他从北方逃难来此外,救了左弗外,就查不出什么了。” 顿了顿又道“左弗与这人关系密切,且手段着实匪夷所思,陛下与她亲近,却从不问那些东西从哪来,你们说,难道陛下不好奇吗?” “眼下这局面,东西哪里来的不重要。” 曾樱道“只要能护得我大明江山,便是妖孽也认了。” “呵,二云真是心胸开阔,就不怕这妖孽祸害江山吗?!” 二云是曾樱的别称,在这等场合里,王铎如此称呼,着实有些无礼了。 曾樱抿着唇,冷笑,“那也比鞑子祸害得好!” “是了,我怎么就忘了,二云兄曾在常州为知府,卸任时,常州百姓罢市,万人相送至京口。如今这左弗亦在常州为官,做了这多事,想来诸人皆说她有你的风骨吧?织造府的那些狗子,你俩都不买账,都被整治得很惨呢。” 王铎这话酸不拉唧的,莫说是曾樱了,就是钱谦益听着都有些不舒服了。 这人仗着自己是帝师,这几月越张狂了。 曾樱虽是新入阁的,可他清正廉明的名声也不是盖的。你这样怼人,岂不是让他这个辅为难吗? 曾樱冷着脸,冷哼了一声道“按王大人的意思,左弗在常州做的事都是坏事了?常州生了什么,难道我们不是比一般人更清楚吗?巡按过府,不露面又退出了常州,上书直言左云舒虽为女子,却是百年难见的奇才,在她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盗匪全无,她不过是要些人,要些家具药材,数量并不巨大,这很过分?” 顿了下又道“江北四镇那些人胃口那么大,索要军费比我大明一年赋税都高,诸位当时怎么不说话?鞑子来了,他们杀了几个鞑子?抵抗过一天吗?怎么?现在守住了常州,活捉了多铎的左弗要这么点东西,朝廷却要吝啬吗?!如此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 钱谦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曾樱这人很耿直,在他官位还不大的时候,御使吓唬他,还欺负他的下属,结果这位直接罢工了。后来还是巡按多次劝解,才出来继续公务。 而当年常州织造府的太监想逼迫他行下属礼,他却是坚决不从,人家羞辱他,他也用原话骂回去。 就这样的主,他认定的事就别指望他能妥协,而且骨子里还是个泼妇,再说下去,指不定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 “嗳,仲含曾樱字兄莫要动怒,莫要动怒。” 钱谦益忙打起了圆场,“不过是闲谈,只是好奇左弗从哪弄出那么多古怪的东西罢了。” 顿了顿又道“这要求的确也不算过分,觉斯王铎字老弟就莫要太苛责了,毕竟只是个女子嘛。” “哼!” 王铎冷哼了一声,道“这女子本事可是大得很!难不成,你们真想有一天与她位列朝堂?!” “位列朝廷又怎么了?!” 曾樱怒气冲冲地道“我大明就是死在了这永无止境的内耗上!怎还不吸取教训?!如今清廷虽答应与我等谈判,可他们吞下的地盘还指望着他们能吐出来?!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等必北伐,清军必要吞噬我们!” “好了,好了!” 钱谦益见这二人又杠上了,忙扯开话题道“这些都是小事,不值动怒。眼下倒是入川一事颇为重要。左弗有句话说得不错,若让鞑子再得了四川,我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仲含,你工部人才多,看看能不能拨些人给她?这天下无用的童生多得是,她左弗既然想要,给她便是,这也算是为我等人谋条生路了。” 他说着便是叹气,“这些人也不容易啊!” 办事不行,收买人心倒强。 曾樱腹诽着,心里冷笑。 只觉这内阁一群囊虫,钱谦益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