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攒下的家当就没了!” “……” 你那些妹妹弟弟莫是魔鬼吗? 等等,说起来徐汉好像就是娶的他妹妹吧? “对了,魏国公家的公子娶的就是你妹妹吧?” 沙雕的神色眼见着凝重了起来。 摇着头,“若不是陛下下旨,我绝不会将我家三娘嫁给他的。” “这是为何?” 左弗诧异,“云槎兄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学与相貌,那都是一等一的。” “就是太好了,所以我家妹妹配不上他。” “哈?!” 左弗瞪大眼。 心里暗道:“哪有这样说自家妹妹的?” “我家五娘是我父亲的老来女,所以格外受宠。这父母一溺爱,性子就容易歪。她打小脾气就坏,云槎那人性子冷清,若是起了意见,也不会与她争吵,只会冷着。 你说就这样两个人凑成一对,能和顺得了吗?若不是陛下下旨,我是不会同意将五妹妹嫁给徐汉的。来日,两家结仇不快不说,我妹妹也要苦一辈子。” 哟! 还是个大智若愚的嘛! 左弗总算从这家伙身上看到了一点智慧的光芒,看着不那么沙雕了。 不过从他这些话里也可以看出,如今的英国公很艰难啊!难怪与国同休的国公爷也出来打工了。毕竟,多领一份差事也多一份工资不是? 瞧着这小家伙又小心地将东西一件件放回去,不知怎的,左弗看着竟有点心酸。 英国公啊! 与魏国公,成国公并列的第一公爵之家,如今为了几张天子赏的地契,房契小心成这样,想想还真是唏嘘呢。 不过再想想,倒是有点敬佩眼前的汉子。 北京的英国公府何等奢华庞大?那是多少代人积攒下来的家业。可在紧要关头,他却能一把火烧了,为自己赢得一点生机,就这份心智与魄力都足见此人智慧! 哪里是什么沙雕,这是大智若愚啊! 刘公公将头转回来。 他很诧异。 传说中脾气火爆,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女魔头怎如此和善?这样都没生气? “沐年兄想得明白,思得透彻,云舒佩服。” 左弗点了点头,心里也有点为徐汉惋惜。 他生在国公府却不得主母喜欢,所以性子冷漠,看事也较负面,对女性更有种本能抵触。这样的性子,若是能娶到一个温良贤德的女子为妻,或许能改变…… 只是若张家五娘真是脾气不好的话,怕是又要继续受苦了。 轻轻摇摇头,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诸位,随我先下车吧。” 顿了顿又道:“我们琼州官员无事不得随意入酒楼用餐,我已在知府宅内设了接风宴,诸位先随我入府用餐,随后我再送你们去新驿站。” “国公爷新修了驿站?” 刘公公诧异,“这国朝不是规定衙门……” 左弗笑笑,“老的还在那儿,只重新做了加固。只是如今往来琼州的官吏颇多,所以不得不再造了个驿馆。新驿馆条件好些,琼州天气炎热,住老驿馆怕是受不了。” 说罢也不再多言,引着二人进去。 大堂上悬挂的电风扇引起了刘公公的好奇,而张景瑄倒没多问。他在常州见过类似的东西,不同的是,那些都是摆在地上的。 初见时他也很震撼,怀疑这里面关着人的灵魂,不然怎么会自己动?甚至他还买了一台风扇回来,不过买回来拆开后,没见白烟鬼魂冒出来,而那风扇他依样再装回去后却再也不动了。 后来,他带着风扇去了左弗在武进办的学校,请教了人后才知道,风扇能动是因为电。 虽然听了几节课后,他还是云里雾里的,但对科学这门学科却是有了浅显的认识。 这门学科怕是有改天换地之能,难怪有些老迂腐那么抵制科学了。这门学问怕是能和圣人之学并肩,这是许多人不愿看到的。 所以这些人的嘴脸真是恶心。 张嘴之乎者也,闭口仁义道德,可他们又有几个是按圣人说的做的?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含义不就是要不断反省自身并作出及时的改变吗? 将背上的巨石托了托,张景瑄眼里一片坚定。 若是坐享父辈荣耀就将变得平庸,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若不上进便是湮灭,他不能有一丝懈怠。 他背着巨石,偌大的石头背在他身上,似无份量一般,他每一步走的,看着都很轻松。跟在他后面的李想望着这人,不由感佩:好一个力大无穷的好汉! 还有这精神,啧啧,要是大明的武人个个像他,又何惧鞑子区区几十万人呢? 接风宴上的菜都寻常,都是琼州本地较有特色的菜。没有鲍鱼,没有海参,有的只是鸡鸭鱼与本地蔬果的搭配以及一些寻常海鲜。 但就这样一顿普通家宴却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刘公公激动得吃了一顿饱饭,在琼州游玩了几天,临走时得了两瓶香水以及二十两银后,只觉来这一趟真值了! 幸好镇国公是大度的,没因为沙雕牵连自己,真是万幸啊! 回去咱家一定要好好跟人说道说道,不要误信传言,人家镇国公脾气好着呢! 张景瑄的到来还是在琼州官场还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震动。比起左弗这个新晋权贵,英国公家的牌子似更响亮。 于是乎,大小官员都结伴而来,想要拜访下国公爷。可哪里晓得,当他们穿过二堂,来到衙门后宅内,却见这位住的院前已挂起了牌子:累,莫扰。 一群官员傻眼了。 难道所有国公都这么有个性吗? 左弗在过廊里看着这群官员进进出出,再看着张景瑄居住小院前挂的牌子不由觉得有趣。 这人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活得可真快活啊! 羡慕啊! 这就是老牌勋贵之家的底气所在吧? 好在,这位勋贵之子并不崇尚奢华,只带了两个仆人前来赴任,不然带个几十个人来,自己这知府宅可住不下呢。 毕竟,到了州府级别的佐贰官基本都是他乡前来赴任的进士官了,所以这些人都是要住衙门的。其实按照规矩,便是县衙的佐贰官也是要住县衙的,只是法度松弛后,县衙许多官员也渐渐不住官衙了,谁让这一层的佐贰官本地人居多呢? 望着这些官员失望离开,左弗呵呵一笑,道:“李想,你看这些人,思想觉悟还是不够啊,还得再教育啊。” “大姑娘,您这也太为难人了。” 李想摇头,“毕竟是上官,总要来拜访的。不然遇上个小心眼子,以后还不知怎么吃瓜落呢。” 左弗嘿嘿一笑,道:“也是。对了,这家伙真把他那大石头背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