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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大多流于表面,左家也很少开宴席,在大家的记忆里,也就左大友父母八十大寿时开过宴席。而且,那时左大友在朝中艰难,前来赴宴的就没几个。 可这回,许是左弗雷霆手段吓到他们了,竟有许多人来捧场,顺便也见识了左家的私房菜。 花样之多,菜式之新都让他们大开眼界,本只是想来到个场意思下的,这下好了,不想走了,动筷的速度明显很快,心里还要安慰自己:左弗这样胁迫他们,多吃点她家的东西才不亏。 宴会进行到一半,高庸来了,带来了天子的贺礼以及宫里一众皇妃的礼物与祝福。 听到皇后竟没准备任何东西,倒是东宫的人懂事,替年幼的太子送上了贺礼后,一些前来参加宴会的人不由摇摇头。 虽然跟左弗不怎么对付,可这皇后还真是上不了台面啊!一点母仪天下的样子都没有,气量小又愚蠢,难怪陛下要早早将她与太子分开了。 这样愚蠢的母亲是培养不出好孩子的,会带坏储君的。 再往细里想想,又觉有些恼火了。 要不是那一盆水,左弗哪可能这么快就能在朝堂里站住脚?这个问题每每想来都会恼火啊!这个皇后,真得太蠢了! 左弗一家子跪下谢恩,高庸笑着道:“镇国公,杂家要给你道喜了。” “老高,多谢啊!留下来喝杯酒吧!” “嘿。” 高庸就爱听这一声“老高”,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道:“奴婢说的可不是这事。” 他望向了孙训珽,又望了望左大友,然后道:“靖国公,夫人,你们怕是要忙咯!” 左大友愣了下,忽然大喜,“公公的意思是?” “不好说,不可说。” 高庸道:“总之皆大欢喜,杂家就先给你们道个喜了。” 左弗脸一红,似是明白了什么,不过这么多在,也不好去追问,所以只能道:“老高,别站着说话了,快坐下喝杯酒吧。” “嗳,嗳,陛下跟我说了,来了这儿啊,您保准要留我喝酒,所以杂家这东西送到今日的差事算办完了。” “那感情好!” 左弗拍手,“来,主桌上坐吧。” “那如何使得?” “哈哈!” 左弗笑了起来,“都是共患难过的老朋友了,老高,你客气可就是看不起我了啊?” 高庸嘿嘿一笑,也不再推托。他虽不爱干涉朝政,可到底是秉笔太监,有着內相的别称,所以他这身份坐主桌完全是没问题的。不过呢,一般文臣不屑与他们太监往来,即便是发了贴,也不会给坐主桌的,怕别人说自己巴结权宦。 而不让坐主桌还能羞辱这些阉人来提自己的名声,所以高庸一般是不会去参加这样的宴席的。 何必自讨没趣? 眼下左弗虽没正式发帖给他,只口头打过招呼,但左弗是知道他难处的,所以才没下帖。而且,吃到一半,他来了立刻就让他坐主桌,这反而显得比旁人真诚多了。 江东门相处那么久,这么多年打交道下来,他深知左弗的为人,她不是虚伪矫情的人,这一声“老高”让他在这里坐得很舒心。 而且,更重要的是,陛下今日与他说,准备同意孙训珽与左大友的请旨,而寝宫里的画像都被收起来了,虽然知道陛下很难过,可既然恩准了左弗的婚事,那便是打算放下了吧? 能这个放下的心思就好啊! 不然相互折磨,都太可怜了! 所以今个儿他心情格外好,为左弗高兴,也为陛下的放下而高兴。 宴会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将最后一个宾客送走后,已经醉了的左大友拍着左伯的肩膀,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好孩子,以后不用担惊受怕了,你也有家了,跟着你阿姐好好做事。” 左伯也醉了,他扶着左大友,擦着眼泪,可眼泪却是越擦越多,过了许久才颤着声音道:“父亲,孩儿知道了。孩儿会好好孝顺你跟娘的,也会听阿姐的话,不给家里丢脸。” “好,好,好!” 左大友用力点着头,“为父总算了却了一张心事,如此也算不辜负你外祖了” 身子倒下,再定眼一瞧,竟是睡着了。本还有些感人的场面就被父亲的秒睡给破坏了,一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茹娘擦了眼泪,一起搀扶住左大友,道:“这个死鬼,这样也能睡着,真是服了!” 左弗望着这一幕,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算计虽有,可成全的心也有。 有时看着是宽恕了别人,其实却是放过了自己,与仇恨和解便是与自己和解,这世上的仇恨已经太多了,在经历过暴风雨的打击后,能在父母身上看到真善美真是一件不错的事。 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今天太累了,她得泡个澡,然后早早睡下,明日一早还得早朝呢。 这样想想,还真是羡慕自己老爹。拿着工资,可却可以不去上班了,而朱慈烺显然也很满意父亲对自己身体的“爱惜”,所以这么久了,左大友虽然还是锦衣卫的头子,但却不怎么管事了。 当然,左大友发达后提拔了不少自己人,所以他对锦衣卫还是有一定牵制作用的,任何消息他都能知道,总会有人跟他报告的,这让锦衣卫的二把手压力也有点大,但君王显然不许左大友真退休,所以这位二把手也很清楚,恐怕左大友也是对他的牵制。 朝堂里的人事就是这么复杂,一环扣一环的,每每细细琢磨后,左弗便对朱慈烺的掌控力钦佩不已,若是能治好他那偏激症,当真是一个好君王呢! 家里也装上了太阳能热水器,左弗冲了一把后,浴桶里的水也装满了,将一个泡澡球丢进去后,她便坐了进去。 含有香子兰萃取液与依兰精油的泡浴球可以很好的舒缓身体的疲劳,放松精神。她坐在浴桶里,想着高庸的话,不由自嘲一笑。 看似对自己的成全,看似的放下其实还是算计多过真诚吧? 再想想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她转了转身,趴在浴桶边上,嘴角挂着的嘲讽既是对朱慈烺也是对自己。 最终 还是活成了自己所恨的模样啊! 权利,政,真是世上最强的腐蚀剂,所有的赤忱都会被腐蚀,最后将算计活成一种本能。 往事一幕幕浮现,她想起卫所里的那些时光,尽管危险一直伴随左右,可细细思来,竟也是这些年来最轻松的日子。 想起这些,心情就像浮在山顶的云,飞得高了,可却也回不到俗世的人气烟火里了。 难怪观鱼会说,神无情,无情才是对众生的怜悯。走到了一定的高度,世俗里的情只会伤人。 她闭上眼,任由思绪飘散,随着额头汗水的慢慢浮起,再睁眼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