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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已是一片平静。 这一小会儿的惆怅已经足够了,既然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那么也就不该让自己过于沉溺于无用的情绪里。 她还有许多事要去做,今日的惆怅就当是与昨日的告别吧。 起身擦干水珠,躺进被窝,闭上眼,嘴里轻轻呢喃了一句,“别了,年少的我们” 第二日,才穿好官服的左弗却接到了通知,今日不早朝。左弗愣了下,想起朱慈烺这些日子的状况,便是轻声叹了一声,送走了来通知的人,便回到花厅中,与父母共进早餐。 这大半年朱慈烺似乎变得有些怠政,左弗不知他想做什么,总不会是与朝臣的不断争斗已感觉疲劳了? 不过,所谓君心难测,所以她也不用过分去分析,还是干好自己的事吧。 吃完早餐,拿了换洗的衣服跟父母告别后,便回到了衙门。 事情总是做不完的,春播结束了,可百姓干活的情绪依然很高。对于生活的细微变化他们总是最敏感的,在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后,他们便不想停下追求美好的脚步,只想快快将路修好,然后按照父母官的指导,发家致富。 基建要搞,民生要抓,而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也等着左弗去做。 如何提高生产力,如何从土地上解放更多的劳动力,如何将一个农业国转变成工业国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琼州早就开了纺织厂,服装厂,左弗觉得也可以在江南一带搞一搞,毕竟在后世,这一带的轻工业也是十分发达的,在后世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时,纺织业在这一带也是异常发达,左弗感觉自己可以借鉴下后世的发展模式,先试着在南京搞一搞。 就是最理想的机织海岛棉不适合在大明种植,唯一适合种植的新疆此刻也过不去,这点有些可惜。所以除去这个,便只能选择细绒棉了。 这种原产中美洲的棉花品种适应性广,产量高,纤维较长,可纺中支纱,虽比不上长绒棉可却也要现在大明普遍种植粗绒棉好。 琼州那一带早已种上了这种棉花,不过南京这边却是要从头开始,而棉花最佳种植时间是在阳历的4月中旬左右,算算日子,这事得抓紧了,今年种下去,明年便能自产自销,对的依赖就能减轻了。 左弗是个行动派,想到了便会立刻去规划,去做。很快,她就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开始种植棉花。与此同时,纺织机的图纸也被发放下去,除了在南京生产机器外,还派人去琼州订购纺织机。 种棉花,造机器,选厂址,左弗又忙了起来。一群佐贰官也跟着前后跑,他们的大人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摊上这样的上司不幸又很幸运,因为这样虽累却很容易出政绩。 而且 他们也慢慢放弃使用轿子了,实在是不方便。而且现在南京城流行骑自行车,有自行车的人才是时髦的,所以他们官老爷骑车也没啥吧?虽然自己骑车有点累,可坐轿子也不见得有多舒服,而且办起事来也方便许多,所以慢慢的,衙门所有的人都考试学骑车了,连三班衙役也不例外。 左弗给每人发了一辆自行车,然后没多久,各州县也收到了一批自行车以及一个前来教他们骑车的人。 一群马夫轿夫很慌张,大家要都骑车了,那还要他们做什么?事实证明,他们想多了,因为官老爷们虽然骑车去了,但衙门里每天要运送的东西有很多,所以他们以后基本不怎么需要抬人运人了,只要运货就好了。 除去这些事,左弗又对南京境内的驿站进行整改。对各地驿站进行整改后,应天府拨款将驿站附近的店铺收购,然后便是直接拆掉,改建仓库。 以后货物运送可以堆放在这些仓库里,而且各驿站又添置了一些人,负责为乡民送信,送东西。 左弗为这些人配备了三轮车,并对他们进行培训,琼州常州都是这么干的,所以也不费什么工夫。 反正就是按照后世快递那套来的,所以这些人将是十七世纪的快递小哥,将来会成为鼻祖。 经济一旦开始发展,货运就会繁忙起来,所以光修路还不够,配套设施也要做好,驿站可以兼顾这功能,不合理利用就是对资源的浪费呐! 第634章 埋葬 日子一天天过,当宫里几个皇妃肚子显怀时,天子终于允许诸臣女眷入宫探望了。 左弗将早早准备好的礼物带去,一一拜见后,便又出宫忙自己的事去了。 左弗如此行事,让后宫的女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贤妃。 看起来,左弗虽与那两个东瀛女人相处比较和睦,但也不见得她会站她们那一边。而且左弗这态度,分明是不想搅和后宫势力的角逐,虽不能争取到她的支持,不过她若是谁都不支持,那么便也算不上损失,这样对大家都好。 在探望了几个皇妃没几日,朱慈烺忽然派人来召见,而且还希望她能穿上县主的朝服入宫。 左弗心里估摸着这是要谈自己婚事了,便让椿芽替自己梳妆打扮。但她没有穿县主朝服,只穿了一身常服,便随着高庸的干儿子高远入宫去了。 朱慈烺在乾清宫坐了很久了,听到外面传报,心底又涌起一丝丝抵抗。 这个自己心心念念很久的人如今却要被自己亲手推出去,早知今日,当初自己封她为县主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若是没有那样做,或许自己现在就不会这样痛苦吧?她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吧? 乾清宫的帘子被撩开,他抬头望去,他愣了下,她没有穿朝服来,只穿了一身普通的常服,就如她往常的喜好那般,款式简单,颜色素雅,可偏偏穿在她身上就有种说不出的华彩,让人移不开眼睛。 十年过去了,她的脸上已没了年少时的稚嫩,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此刻看着幽深了许多。 时光在她身上刻下了痕迹,殿外的阳光洒进来,将她笼着,他竟有一丝恍惚。 明明是可以时常见到的人,此刻看来却是有些陌生。 他望着她朝自己走来,往日的场景在脑海里浮现。 无数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她朝自己走来,不像其他淑女那样行礼,而是挥手,喊着自己的名字。 是的,就是“兄长”二字她也喊得很少,当她做了什么事,高兴的时候,她总是挥着手喊自己的名字。 旁人觉得无礼冒犯的事,在她做来却不觉被冒犯,只觉她就像凛冽寒冬里的一束向阳花,带着暖人心底的气息,喊着自己的名字,将心底的幽暗照亮,将冷漠驱散。 她嘴角总是挂着笑,有时会笑得很放肆,还会拍自己的肩膀,甚至是用手捶自己,骂自己软弱。 往日的画面与眼前重叠,他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心底的柔情似要化作汪洋将他淹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