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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才被五皇子欺负,你们将他送回去,五皇兄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冲着我发泄。” 她松开谢之州的手,站了起来。 裙角早已染上了他的鲜血,连向来干净的双手也变得污浊起来,从她的指尖滴答落在地上,倒是分不清受伤的人到底是谁了。 涟漪宫的这处院落偏僻的很,且宫殿破落,从外往里面看去,只看见黑乎乎的窗户以及堆放的乱七八糟的杂物。 夏日炎热的风吹过,将散落在耳侧的发丝吹起,覆在她的脸侧,竟有片刻觉得那张温软的长相扭曲了起来。 吉祥带着人扶着谢之州往外走,少年的目光却一直往后看去,他低声嘶哑道:“……殿下。” 魏宝亭没有去看他,只对着魏照天重复道:“五皇兄,我知道你向来讨厌我,他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 魏照天眯眼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笑道:“是吗?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魏宝亭抿住唇,点了点头。 魏照天笑了。 他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手里拿着铁棍随意的往自己的面前一指,继而眯起眼睛,满含着嘲弄。 “既然他是你身边的奴才,我瞧着你对他倒是珍视的很,不如他不愿意做得事情就让你来做吧,跪在我的面前,直到我满意为止。” 等五皇子带着人离开后,玉嬷嬷流着眼泪上前,一把将魏宝亭抱住,哭着道:“殿下,您怕他做什么?您也是皇上的女儿,五皇子这样做着实过分的很!” “您为何不让老奴阻止他啊!” 不过跪了几刻钟而已,但是魏宝亭自来到这里以后就娇生惯养着,虽然不与受宠的公主一样,可到底没干过粗活累活,膝盖早就养的娇嫩的很。 此时倒是麻了,玉嬷嬷扶着她站起来。 魏宝亭垂着的头慢慢的抬起,视线凝在那滩干涸的血迹之上,混合着泥土显得脏污的很。 那是小谢的血,是她来到这里后,发誓要保护的小谢。 他失踪了整整一个晚上,等找到他的时候,魏宝亭被眼前的景象刺的胸口阵阵的发闷。 明明很想报复回去,可是巨大的无力感将她包裹住。 她现在除了公主的身份,什么都不是。 魏宝亭将视线移开,盯着被魏照天随意扔在椅子旁边的铁棍,上面还特意制上了些尖刺,打在人的身上,每一下都是勾着肉,疼的很。 “嬷嬷,你将铁棍拿起来,”魏宝亭仰起头,对着一脸怔愣的玉嬷嬷道:“打我,重重的打,嬷嬷不要心软。”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后背。 玉嬷嬷:“殿下……这、这不行啊!” 魏宝亭:“嬷嬷要是不打,那就我自己打,我下手没轻没重的,若是下手重了,嬷嬷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玉嬷嬷垂下眼睛,似是明白了她要做什么,艰难的将铁棍拿在手里,可瞧着她,就下不去手。 “殿下,不至于……” “至于的。” 魏宝亭还跪在地上,只不过这次将背对着玉嬷嬷,她侧头一笑,仿佛还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公主。 “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了,今天是小谢,明日便不知道是谁,我相信嬷嬷的,你放心打就是了。” 玉嬷嬷咬住唇还是问道:“殿下可想清楚了,这一棍子下去,往后是要留疤的。” “我只怕留不下。” 话落,玉嬷嬷狠着心对着小姑娘略显孱弱的背敲了下去,铁棍打在背上发出重重的吨响声,尖刺划破衣裳发出刺啦的一声,不过几下就见了血。 玉嬷嬷连忙将铁棍扔开,去抱着险些倒在地上的魏宝亭:“够了,已经够了,殿下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了!” 魏宝亭能感觉到,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疼的痛苦。可她还是忍着没有吭一声,蜷缩起来的手指险些将手掌刺破。 她牵起唇角,眉眼弯弯,努力笑道:“嬷嬷不要哭,等我以后保护你们。”她顿了顿,又道:“你知道哪一条回听雨轩的道,路过的人是最多的吗?” 玉嬷嬷擦擦眼泪连忙道:“老奴知道,从富宁宫路过,沿着那条道路往前走,是大臣们下朝后必经的道路。” “……好。” 待魏宝亭回了听雨轩,她的后背早已经被不断流出的鲜血给浸湿了,从远处看一片鲜红触目惊人,更别提她路过的时候身上那浓浓的血腥气了。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吉祥一出来惊呼了一声。 魏宝亭朝着她笑道:“我没事,小谢怎么样了?” 玉嬷嬷朝着吉祥摇摇头,吉祥才按捺下心底的惊讶,道:“已经找太医来看过了,小谢真是福大命大,这伤再晚一会儿治就没救了,现在他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可是怎么也不肯休息,看那样子是在等殿下。” “嗯,我去换一身衣裳就过去瞧他。” 魏宝亭并没有让人处理她的伤口,只换了一声衣裳就去了西殿的偏厅里。 谢之州正躺在床上,听见声音后连忙将眼睛睁开。 “殿下……” “他有没有为难你?” 屋内弥漫着一股中草药的味道,倒是将她身上的味道给盖住了。 她小步走到窗边将竹帘拉上,屋内瞬间暗了下来。 少年的脸色依旧苍白,本来这几日被养的泛红的双唇也惨白惨白的,唯有那双眼睛亮亮的,正紧紧的凝视着她。 魏宝亭走过去笑道:“他是皇上的孩子我就不是了?我可是朝华公主,他难为不到我的。你呢?明明伤的很重,还骗人说不疼,现在感觉怎么样。” 谢之州听完她的话,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 继而身体放松了下来,连眼皮也半垂了起来,却仍旧坚持着去看旁边的小姑娘。 “奴才是真的不疼。” 看见她就一点都不疼了。 他眼前有些模糊,加之屋里的光线偏暗,看不清魏宝亭的脸色,但是耳边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谢之州就觉得自己满心的安宁。 他动了下身子,魏宝亭正探着身子去给他擦脸颊上的血水,忽的感觉掌心一热。 是他在用发顶轻蹭着她。 许是身体虚弱的缘故,他现在的思绪里什么也没有了,连带着对魏照天的恨意都消散了,只听凭身体的感觉。 ……去靠近她,再靠近一点,只一点点。 他这样做了。 而后小心的抬起眼去看魏宝亭的脸色,发现她只是愣了一下,而后继续手中的动作,他的胆子就大了一些。 连着那双没剩多少力气的手都偷偷的探出被角,去勾她的衣角。 魏宝亭疼的手都发着抖,她紧抿着唇,瞧见谢之州闭上了眼睛,这才咬住了下唇,强忍了好一会儿才将那疼给忍住了。 额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