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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不似前者的‘吓人’。 在这表面一团和气里,夏竦看似与己无关的悠然,却是将陆辞恨透了。 他一心认为,陆辞作为此次晋身资本的军功,全然是沾了部下拼死卖命杀敌的光——更是早早就被他盯上、却被对方所横刀夺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常调:吏部选人两任亲民,有举主,升通判;通判两期满,有举主,升主(知)州、军;自此往上叙升,谓之‘常调’ 2.出常调; 知州、军有绩效,或有举荐,名实相副者,特擢升转运使、副、判官或提点刑狱、州府推判官,谓之‘出常调’ 3. 转运使的分别:有路分轻重,远近之差:河北、陕西、河东三陆为重路,岁满多任三司副使或任江淮都大发运使;发运使任满,亦冲三司副使;成都路转运使次三路,任满亦有充三司副使或江淮发运使;京东、西、淮南又其次;江南东、西、荆湖南、北、两浙路有次之;两广、福建、梓、利、燮路为远小;以上三等路分转运使、副任满或就移近上次等路分,或归任省府判司(三司判官),渐次擢充三路重任,以至三司副使 (p47 宋代官制总论) 4.集贤相(之前写陆辞在馆阁任职时有注释过,但你们估计忘记啦,就再注释一次):首相带昭文馆大学士,简称昭文相;亚相带‘监修国史’,简称史馆相;末相带‘集贤殿学士’,简称集贤相(p15,宋代官制总论之二 宰执制度)。 5. 夏竦这人虽是个十足小人,但却很会趋利避害,史上他也一眼看出不适合跟李元昊硬碰硬。 第四百零六章 不论自诩被夺去机遇的夏竦多么怨恨难消,擢陆辞为集贤相、狄青为成都路转运使的诏书还是在这天早朝上得到宣读。 在鲜有反对声的朝堂上,两封经重重审批、迅速通过的告身便在林内臣的亲自护送下,风驰电掣地赶往陆宅。 原想着第一个将此喜讯传达的林内臣着实没想到,当他难得一路快马加鞭,来到熟悉的陆宅大门前时,竟会扑了个空。 得门仆告知,其家主从昨夜起就带着狄青往王曾府邸去后,他只有满头雾水地折了道,风风火火地朝王次相的府邸赶。 陆辞刚与狄青和衣睡下,就被忽然来到的林内臣给折腾醒了。 “恭喜陆公,”将一本正经地宣读过诏书,又将怀中小心捂着的告身交付后,林内臣面上满是笑容,诚心恭贺道:“此任至重,唯有陆公称得上是实至名归。” “林都都知过誉了。” 陆辞笑着摇了摇头。 早在五年以前,倍受宠信的林内臣就已晋有‘内臣极品’、‘内宰相’之称的都都知,权势不可谓不大,就连身为首辅多年的寇准,待这位能长侍在官家身侧的大红人,都会稍收起几分傲气。 而林内臣对外素来审慎,却也冷淡疏远,唯有待陆辞的客气中透着十足的亲近。 林内臣自是清楚,基础虽是靠自己打实了的,但之所以能一直巍然不倒,甚至到今日地位,也或多或少是靠了眼前这俊美郎君的帮助:频繁受召入宫的陆辞,只要偶尔在官家耳边提上一两句,都足以让他受用。 林内臣这般客气,陆辞也投桃报李,一直待他十分温文有礼,闻言忍不住玩笑道:“按着惯例,对此告身我还需当推辞三次,再接受罢?” “无需劳烦陆公仿效那些酸人矫揉做作,”林内臣笑了笑,极为配合道:“待出了这门,我便作副愁容,叫旁人以为陆公已拒过便是。” 陆辞大笑。 对这些表面功夫,早已在士林享尽‘轻狂’名头的他,的的确确是懒得搭理——不论他是否装模作样地进行推辞,他的青年狂傲的形象,早已在群臣心里坐实了。 哪怕他做谦虚姿态,也不过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更招他们怨恨嫉妒罢了。 陆辞索性坦然接受,又欲留林内臣坐下歇歇。 林内臣虽略有心动,却还是坚持先行回宫去了:对小夫子的反应满怀好奇的官家,此时恐怕还殷切地等着他的汇报呢。 天底下除了一去边关不愿回的眼前这人外,又有谁敢让一心牵挂的天子久候? 思及此处,林内臣便对陆辞愈发佩服了。 林内臣走后,陆辞极自然地握住狄青的手回了房,门刚一关上,方才憋了半天的狄青就再忍不住了,着急道:“公祖,我这新职事——” 他难得能与公祖厮守个两三月,就又要分开了! 成都路绝对称得上是诸路中的中上等次,足以证明官家对他一展宏图的期待,更是给他将来晋升的路给铺得舒服平坦。 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地积攒资历,莫出甚么大的差错,那怕又是一个‘陆辞’了。 可这会儿在众人眼中前程远大的狄青,却是羡慕死了张亢的枢密院中供职——至少能与公祖一同呆在京中,无需又跑到那光单程车马就得走个十天半月的边远地域去。 陆辞莞尔一笑,抬起手来,故意揉乱他脑袋:“小师兄如此厚爱于你,你难道还嫌不够?” 狄青蔫蔫地扯了扯嘴角。 陆辞见他如此失落,便不好再逗他了。 只是他正准备将心中打算向小恋人透个底时,提前理完政务的王曾便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见他们二人还在,顿时松了口气,笑道:“我虽早知将有这么一日,仍不料摅羽竟那么快便又成我同僚了。” 他未至知天命之年,便已位列次辅之位,历朝历代中都称得上是佼佼者。 但与陆辞一比,便显得班门弄斧了:才过而立,竟已二入政事堂。 任谁也能想到的是,等陆辞到自己这岁数时,成就定然是只高不低。 饶是内心较为淡泊的王曾,也难免泛起些许涟漪,又很快回过神来:“既然如此,不妨明日你我同至都堂,一道上书。” 昨日商榷时,陆辞还只是赋闲在家,自然不好无召入宫。 现他初得擢升,人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上回他可是甫一出任参知政事,便提议要断了赠予辽国的岁币,这回不过是要对付夏竦,所掀起的风浪,应远不如前者惊心,倒很是合适。 陆辞欣然应允。 他与王曾间隐约有着几分同为‘纯臣’的默契,无需将话说太明,便定了下来,带上狄青回家了。 “柳兄定又要被唬上一跳。”陆辞与闷闷不乐的狄青说道:“我初晋参政之位时,得迁相府,可将他高兴坏了。” 狄青恹恹道:“喔。” 陆辞眨了眨眼:“你可欢喜?” 狄青无精打采地附和:“嗯。” 陆辞故意叹了口气:“我这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