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5
费了不少心思的。 陆辞亦不用说。 他的其他友人们,大多已散落在南北各地,每月虽有鸿雁传书,但真正再见,却不知在何时了。 距他最近,还能给他带来一见如故之感的,就只有一位晏殊。 前几日因王相病逝,他不免有些意兴阑珊,也将拜访晏殊之事忘在了脑后。 让晏殊白白盼了他这么久,最后还亲自写诗来邀他上门,陆辞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面对友人故意夸大的火气,自是彻底包容了下来。 他们本就志趣相投,脾气相近,哪怕隔了颇长一段时间不见,也未曾影响这份相合。 再聊上几句,晏殊心里残存的那点小怨气,也烟消云散了。 因明日并非休沐,不好醉酒以免误事,于是在感到微醺时,二人便及时打住,以茶相替。 只是茶到底不比酒来得痛快,饮了几杯后,陆辞和晏殊就都停了杯,舒舒服服地躺在紧挨着的两张软塌上,闲话起分别后的事来。 二人默契地不提政事,话题只绕着别的打转。 晏殊笑道:“我有位近邻,将要出售他的住宅,不知陆郎可有兴趣?” 陆辞一听,还真有些动心,不免多问了几句。 毕竟他购置原来那处屋舍时,想的是离他工作的馆阁近,才弥补了价位偏高,距嘈杂的集市太近,不够清静的诸多缺点。 现他上班的地方换到了东宫,方向是恰恰相反的。 相比之下,当然就不如晏殊这离得近了。 且据陆辞的猜想,只要自己不行差踏错,以后官阶升迁,官职也多半是围着太子打转的。 这便意味着,工作地点方面,想必不会太快地进行更换。 见陆辞反应如此,原只是随口一提的晏殊不禁有些高兴。 他哪儿还不知道陆辞此刻的想法? 晏殊嘴角微微上扬,继续道:“若你有意,我愿出面替你问上一问。想来他看在同我这些年的交情的份上,价格不会叫你吃多少亏的。” 陆辞笑了笑:“不瞒宴兄说,可与你相近居,于我而言,诱惑不可谓不大。” 听完这句极中听的话,晏殊挑了挑眉,心里舒服极了。 陆辞话锋一转:“不过购置房屋相关,我也颇为熟悉了,实在不必累你出面压价,我可一人解决。” 晏殊无奈地摊了摊手,遂不再坚持。 陆辞办事素来雷厉风行,对那处宅邸一起了兴趣,次日回家后,就立马着手了。 他寻了合适的牙人,约出那户主后,先看过一遍房屋里头,感到满意后,就即时进行了一次面谈。 会与晏殊存在交情的 ,显然也是清贵的文官,虽已确定要去外地任官,而不得不出售了自家宅屋,却也没想到买家会来得如此之快。 对这类谈判,他自很是生疏,陆辞则已是熟门熟路了。 约谈全程,节奏皆由陆辞带着,对方还晕乎乎时,就已叫他三两下地敲定了价格,签订了新的契书。 一式三份,各自保存好后,陆辞特意留了一日让对方将家当移出,自己则在次日,才将物品悉数迁入。 这几日中,陆辞拿出了最高的效率,一共竟才用了四天不到,恰好就赶在了正式去东宫任职的前一日。 夜里陆辞正写信,要就自己住址再次变更之事,对亲朋好友们一一进行通知时,晏殊就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上来拜访了。 陆辞忙活的这几天里,晏殊也很是繁忙,这会儿好不容易得闲,才想起这事。 那天陆辞虽坚持不用他出面,晏殊却不可能听他的,于是吩咐夫人精心备了一份厚礼,准备上门来问价了。 健仆们都忙着收拾新屋子,还没安排守门的人,陆辞又刚巧在小院里散步,听得大门被人叩响,索性也没让下仆去,而是亲自去开了门。 门一开,见是晏殊,陆辞不禁意外地笑了笑:“宴兄?” 晏殊:“……?!” 陆辞笑着迎了一脸空白的头位客人进来,顺便解释道:“这回可怪不得我不早些通知你,而是今早才搬进来,人都忙着收拾,到处脏乱得很,着实不是招待你的时候。” 被引入厅中,坐下之后,手捧热茶的晏殊,才终于回过神来了。 他一脸一言难尽地盯着悠然的陆辞看了会儿,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感叹道:“你下起手来,可不是一般的快啊。” 陆辞莞尔:“原来的住处虽也不错,但附近住人太杂,常有冰人上门,屡拒亦是无效。现搬来这里,可得请你帮着挡上一挡了。” 三元及第的热潮虽已散去,但陆辞一年来那无比惊人的升迁速度,却引起了更多官宦人家的注意。 一想到这么一位前程远大的青年才俊,现家中无妻无妾,冰人会受人差遣,络绎不绝地上门来,就有点都不出奇了。 陆辞在汾州时还好,因他是一州之长,城中人家再心动,也不敢轻易高攀,让他难得清静了一阵子。 现搬回汴京,被媒人围追堵截的情况,却是越发严重了。 陆辞以为晏殊会幸灾乐祸地嘲上几句,不想对方却痛快地点了点头,一口应了下来:“那是自然。” 他不由好奇地看了友人一眼,调侃道:“如此爽快,可不似我认识的那位同叔了。” 晏殊一个不小心脱口而出:“我既有意招你为婿,自然不能叫别人得逞。” 众所周知的是,晏殊膝下目前仅得一女,年方二岁。 陆辞:“…………” 你怎么不上天呢?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细香红菡蓞,疏影碧梧桐。鹤立霉苔径,犬眠兰菊丛 以及 望君频访我,不必待书招 都是李昉给李至的诗。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面对晏殊这份丝毫不带玩笑意味的盛情厚爱,陆辞在万分感动下,只能温文尔雅地表示了感谢,又温文尔雅地伸手接过了礼物。 紧接着,再温文尔雅地将这位异想天开地要当自己爹的友人,给一脚撵了出门。 门一关上,陆辞面上的假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哭笑不得。 真说起来,连最不爱在这些闲事上多嘴的朱说,都忍不住偶尔旁侧敲击一下他预备何时成婚,柳七和滕宗谅这两个过来人,更是明里暗里没完没了地炫耀不停。 滕宗谅也就罢了,陆辞还真不知道,老早就丢了在家乡的夫人外出‘游学’多年,青楼楚馆里红粉知己无数的柳七,究竟是哪儿来的厚脸皮,才能在他面前大谈特谈成婚早的好处的。 至于钟元易庶,则纯粹是没那胆子,或是自知舌笨得说不过他,一直不敢哪壶不开提哪壶。 唯有晏殊,膝下子女已有好几名,明明有那发表意见的条件,却从不催陆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