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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所的内部群,当时随手一加,没想到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这是个工作群,群里除了转发一些文档和资料,都在讨论公事。 施方石早上八点曾在群里叫另一位律师准备举证环节的法律逻辑链,又叫自己助手将第二天开庭的证据关键内容标注好,做好相关观点索引,之后便没有再发言。 之后助理将准备好的东西上传,征询施方石的意见,但几个小时过去,还没有得到他的答复。 许秋来试探般在群里发言—— 【我有些急事想请教施律师,他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打不通,有人知道他其他联系方式吗?】 资料的主人是个美女,群成员们瞧见这许久没发过言的“前同事”,纷纷热情地寒暄,几句过后才有人答:【施律今天没来事务所,我有他家座机,我五分钟前拨过一次,没打通。】 【没人知道他在哪儿吗?】 【施律没有交代。】 许秋来觉得事情似乎更不妙了。这些大律能有今天的名气,都不是浪得虚名,不说24小时开机,不可能工作日无缘无故联系不上。她匆匆起身,在玄关换鞋,抱上大衣,叮嘱秋甜:“一会儿自己去小胖家吃饭,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她知道施方石所有住宅的位置,靠近三环有一套,是全家人住的,靠近事务所有套公寓,是工作太紧张休息时候住。 根据他最近的工作日程,许秋来推测他就在律所那套公寓。 车开往公寓的途中,她用施方石最后在群里的留言IP精准定位,位置显示万禾公寓,和她猜测的差不多。 司机在附近卖场的公众停车位等她,进公寓时,许秋来没有走电梯,而是沿着监控拍不到的死角,上到八楼,站在施方石家门口。 来的路上,她心中其实有过种种猜测和设想。 她不知道这道门打开,结果会不会和她的想象背道而驰,但许秋来犹豫许久,指尖还是在门铃上按下去。 施方石如今也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在警方找到他之前,她必须说服他跟自己合作。 一声又一声门铃过去,没有人来开门。 许秋来又看了一眼IPAD上显示的地址,确认上面的定位没有出错。 施方石没有把手机带在身边? 这种可能在现代人身上实在太小了,她盯着门上那把密码锁,打开手机手电筒,蹲身侧光看了一下键面。这公寓装修得早了,这种老式的密码锁,加之她熟知施方石的大多数信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开。 可开不开呢? 许秋来犹豫了一分钟,转身走到楼梯口,脚步顿住,还是又折回来。 她心中已经进行完一场战斗。 事从权急,许秋来的第六感一想很少出错,最后一次……她不想像宋景的事一样,再一次错过机会。 密码还是六位,有三个按键已经模糊。 许秋来瞧一眼,简单组合,便带上手套直接输入施方石女儿的生日。 甚至没不用输入第二次,滴声过后,她压下门把手,公寓门被打开,一个大约九十平米现代简约风的客厅展现在她面前。 茶几上,一支黑色手机正在震动响铃。 许秋来走到跟前一看,是事务所助理打来的,屏幕熄灭后,显示十五通未接来电。 人真的不在吗? 许秋来环顾四周,她失望之极,正要离开房间,走过玄关,在半掩的书房门后,瞧见了一道躺在地上的男人背影。 第119章 许秋来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可以布满那么多密密麻麻叠加的红疹,从面部到颈部、到衬衫被抓开的胸口和手腕,他胸口剧烈起伏,紧闭双眼双眼的脸已经红肿得辨不出面目,喉咙粗壮像是扼住,只从其间溢出一种动物濒死前无意义的嘶鸣,可怕得像是电影里的异形。 触目惊心。 许秋来感觉胸口不适至极,她紧张到只想呕吐。整整呆滞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地上的人是谁,眼前在发生什么事。 这是施方石。 除了攥紧的拳头,他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皮肤遍布风团疹,急性喉水肿,几近窒息,许秋来没怎么花力气就判断出他的症状,过敏性休克。 施方石对花生过敏,是他的家人朋友、包括事务所同事都周所周知的事情,许秋来当然也不例外。 这肯定不是一个意外,但她没有时间去考虑施方石是通过什么方式一个人、在自己的家中,摄入如此致命的过敏原,她花了短暂的时间反应过来,便下意识四下寻找座机,开始拨数字键盘,1、2—— 拨到第三个数字,她指尖顿住,半晌没把0按下去。 因为许秋来发现自己的指尖在颤,在此前,无论参加全国比赛,还是入侵国内最顶尖的互联网巨头防御,许秋来敲键盘的手不曾这样剧烈地颤抖过,她从小身上就有种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优秀将领潜质。 二十几年的人生,许秋来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生命的火光渐次在眼前熄灭,是这样的情形。 这个数字拨出去,她必须得承担一切后果—— 她得向警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是怎么进到公寓来的。如果施方石死了,她会成为杀人嫌犯,连杀人动机都有了,她不忿律师打输了父亲的官司。 她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目标、企图,三年来步步为营精心为复仇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化成泡影。 反之,如果她现在放下手机,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擦干净自己的足迹,悄无声息离开,这件事将与她毫无关系,她可以继续做自己的名校学生,光明坦途。最恨的仇人已经在兵不刃血中被人解决。 反正监控没有拍到她,没人会知道她来过这里。 一边是仇人流逝的生命,一边是她自己押入赌局的人生,抉择如此艰难,她竟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许多人的面孔渐次在她面前闪现,她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父亲目光凝重告诫她:“秋来,爸爸只希望你一生能光明磊落,做个大方坦荡的人。” 想起那时候陆离望向她黯淡下来的目光,和说完“祝你成功”之后,不再回头与她渐行渐远的背影。 许秋来以为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但其实所有的思考只在电光火石间,这个数字终究按了下去。 她冷静在电话中报出公寓地址、门牌号,还有施方石必要的基本信息,以及发病症状。 “我们的救护车已经派出,赶到大概需要二十分钟,请您不要慌张。” 急诊科医生询问她,“患者从发病到现在大概多久了?” “不清楚,我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休克了。” “看他口腔气道里有没有异物残留,阻断过敏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