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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维护干净的房间被人破坏了一样。 池砚仰面躺在粗糙的地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感受到自己的额头和脖颈全是湿润黏腻的触感,这种被血液爬过的感觉让他有点恍惚。眉骨应该也被打破了口子,血腥的液体顺着眼睫留下来让他睁开眼睛的动作有点费劲。 他的食指和无名指没了知觉,右肩已经完全不能动弹,现在只能靠着剩下的三根手指细细摩挲着地面判断这是什么地方。“沙砾...不够硬...”池砚用无名指和小指反复刮着地面,尽管外伤很重但是他的意识还算清醒,几乎能判断这应该不止是后天挖出来的,这里本来就是个空隙处。 不远处那束纤细摇曳的黄光透过他肿胀的眼睑,将酝酿成大网的阴谋朦胧地升起来,不祥啊不祥。 这个洞穴与之前的地道相悖,八九不离十就是一个上万年堆积而成的。 “草隐月崖垂凤尾,风带龙腥。” ,顾名思义就是集煞凶游魂之眼。 上古凶恶的的罕见程度比上古龙脉更甚。龙脉只需生生灭灭不息的人气且长长分布在大片山脉,而这之地不过一个洞穴大小,偏离稍远便无法定位同时要集齐稀奇古怪各种死状凄惨怨念极大的游魂又谈何容易? 相对的,越是不可估量它的力量就越恐怖。需要一人用自己的生命为引同时不停地上供鲜活的生命,多用偏门恶毒之法利用死魂反过来帮阵主效力。 的存在不仅是神连不少的妖兽都忌惮和抵御,许多年前是曾形成过一次的,听说当时直接劈断了一座神山,方圆十万里生灵涂炭彻底沦为地狱。自此,也成为了各个大家都共同阻止抵御的存在,就连深居大山的方家也反复告诫族人专心拜神的同时,一定要远离阴煞。 “挖这么大,这老头儿也不怕自己睡着睡着房子塌了...”从最开始到现在,池砚都百分百确定,李申明是人类。 现代光明的二十一世纪在隐藏着些鬼神妖怪的同时不可避免地也会有不少追逐于此的所谓“能人异士”。就像是道士天生对妖鬼有着莫名执着,总有些误闯另一面的普通人对非自然的力量产生崇拜。 李申明精通八卦算术甚至勾结鬼魂,种种的反常怪异此时此刻放在所谓的“人类”身份上反而成为了最合理的解释。 居然妄图勾出这,李申明到底想做什么? 映在眼里这淡黄色的光越发碍眼,还好,现在还只是初期,他已经杀了多少人了?池砚脑海里闪过密密麻麻的相框,有些悲哀地想到,是七十九个人。 所有被献祭给的人全部死而不散,化作的一部分,也就是说相框里的人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可以“动”的。蔚鱼不是人,李申明无法通过简单的方法将他献给,但他还是挂上了蔚鱼的相框,这算什么?一个对于目标的觊觎? 不,不是的。 李申明一直未曾打破和蔚鱼之间的平衡,此刻却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将蔚鱼铐来这里,他一定是碰到了什么瓶颈。 对引子宿主的选择性极强,虽然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接受他这个平凡的人类但是很明显现在应该是停滞不前了。 然而捉到神的难度不亚于登天,而他知道蔚鱼作为陵鱼血脉的神圣,毕竟那是曾经最接近神的妖兽了。在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用蔚鱼做新的引子,这就意味着,他要把蔚鱼变成新的阵主!? 一股血腥味冲上喉管,池砚突然猛地咳起来“啪!”他吐了一大口血出来,勉强又坚定地撑起上身,爬满血液汗液的眼神却格外的深沉。 他对上李申明的眼神。 淡黄的光烫在中年男人的脸庞,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面部细细密密地爬满了青色的细血管肩膀塌陷下去,空荡荡的中山服垂在两边,完全不似个活人。 他算活人吗? 池砚觉得自己对他的定义好像又有点偏差,因为要成为的引子第一步便是用自己献祭,抽骨扒皮挑筋分尸,得先用最惨烈的死状死去才能有掷骰子的机会。若得到了选择,便会用寄生的方法再次活过来,这样的还算“活人”吗? 同时对于大量的回忆不可避免地将那些记忆又带了回来,方家,方家... “你是方家的儿子?!”虚成不可置信又震怒地朝自己打来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池砚不用去看也知道侧面那人还在继续瞪着自己。 方家世代居住在深山之中,唯一的神就是陵鱼。 他们的祖祖辈辈以及后代生存唯一的意义就是虔诚地侍奉他们的神。而对于那些亵渎神的物种更是赶尽杀绝,陵鲤就是方家最不屑的种族,但也未曾伤害过陵鲤一族,至少族史上是这么记载的。 “我们全族被灭!” “陵鲤一族又碍了谁?” 虚成恢复了些许力气又扑到池砚面前紧紧攥住他的领口,“你们方家对陵鲤深恶痛绝已久,有这样的能力能...灭了我们全族的,只有你们!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你们血债血还!” 崩塌的家园,到处都是尸体,他们已经很小心地生活在黑暗的山脚,虚成没想到自己再次回来看见家园终于涌进那大片的白雾和光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因为大家都死了。他跪在崩塌的断崖下抱着不停消散的亲人尸体发出绝望的嘶吼... 没有人能听到... 就如同现在他疯狂地抓住害死他们全族的杀人凶手的胸膛,对方却只是淡淡地毫无感情地瞥了他一眼。 就像那些住在山顶的神一样,可恶。 尾骨 Chapter54. “那与我又有何关?”池砚眼神冷了下来,任凭情绪爆发的妖兽钳住他胸前的衣襟把他的上半身强行提起来。 凑得极近的金黄色竖瞳不等听完就猛地放大充血成赤红,接着最后一点人形都被撕扯开霎那间属于妖兽的气息在四周暴涨,池砚被余波震得咳嗽起来。 不远处的李申明微微皱了皱眉。 深褐色的鳞片挤破皮肤钻出来虚成带着森然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嘶吼着质问,“与你何关?你是方家的族人!你就应该为你们的罪责付出代价!” 呐喊的最后一秒虚成完全变成了妖兽的原形,身体拔长到三四米长将这四周都跟着胀满似的,尖利狰狞的嘴抵在池砚的侧脸从鼻孔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