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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今天,都不见买来,想必是如今说的话已无人听了。一定是,侍女私下议论,让左源听到了。 鸣呦去院子外,提了壶热水,先把杯子洗净了,才倒了杯热水递在宁真手上,“侧王妃,您果真喜欢王爷么?” 宁真捧着热汽腾腾的白水,眼睛注视着瓷杯,突然就掉下一滴泪珠,砸在了杯沿,再开口时语音生涩,“喜欢不喜欢的,重要么?对于我这么个出身卑贱之人,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王爷与王妃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王妃如今还身怀六甲,侧王妃,你有把握说它是最好的结果么?” 宁真喝了口滚烫的水,没说话,有把握么,她不知道,只是再不想回到穷困潦倒担惊受怕的日子。 鸣呦也不管她听不听,接着说道,“王妃家境显赫,与王爷门当户对,即便以后你夺了她的宠,你充其量仍是个侧妃,你的孩子永远都是庶子;如果你夺不了宠呢,那么就还不如现在的状况,王妃只有一个,侧妃却不会只有你一个,如果你对王爷死心塌地,我劝你在王妃面前莫要再针锋相对了……否则,你会后悔的!” 他起身往出走,想了想又回头说道,“侧王妃,你看不出来么,王爷并未挚爱于你……对王妃,他是尊敬,对你,他是怜悯……” 屋门阖拢,鸣呦长长地出了口气,方才沉重的面容一扫而光,真钦佩自己的头脑和演技,太出色了! 他脚步轻快蹦着去找雪虎,急着去讨赏。 沧海端着茶,细细地品着,用千里传音之法听着鸣呦对宁真一个劲儿的白活,差点把茶喷出来。 这是鸣呦么,怎么在别人面前都一套一套的,在自己面前就成了小鹌鹑,就剩了哆嗦的份儿! “阿虎,谢谢你了”,季仰岚喝着乌鸡参汤,温和地冲雪虎笑。 他笑起来有个浅浅的酒涡,但对于雪虎来说,那个酒涡比酒缸还深,深得下一刻他就要醉死在那个酒涡里了。 “其实,这些事情让下人们来做就好了,别把你给累着”,季仰岚的脸有些红,那纯粹是让雪虎的目光给烫的,那眼神太犀利太直接了。 雪虎放下碗,用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动作温柔到了极致,与他高大健壮的体格非常不搭。 “陪着你,我很欢喜,我人高马大的,累不着”。 季仰岚准备午睡,雪虎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鸣呦趴在窗棱上,真替雪虎汗颜哪!脸皮真厚啊! “雪虎,我都看不下去了,你还能再谄媚些么?” 雪虎把瓷碗往石桌上一撂,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感觉特别良好,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和他在一起,我喜欢他。” “那他喜欢你么?” 雪虎垂下头去,神采奕奕褪成了没精打彩,“不喜欢吧!” 鸣呦无奈地摸摸他的头,“无情不似多情苦,有时候喜欢一个人,还不如恨一个人来得容易一些……” 雪虎听他话音凄婉,似有无限悲凉在里面,他抬起头来。鸣呦仰头望着天空,眼角有水光划过。 雪虎不禁想,他哭了么? 天空忽然飘起了濛濛细雨,鸣呦抹了抹脸上湿意,凉凉的,原来,与泪可以掺合在一起的,并非只有伤心。 两个人回了房,鸣呦把自己想出来的计划洋洋自得地与雪虎讲了一遍。 神经粗犷的雪虎非常惊讶,更是对鸣呦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样馊的主意,他都可以想出来。 “你的意思是……撮合左源和宁真,这可行么?宁真可是侧王妃,她怎么可能舍弃这样贵重的身份跟左源,要是我,我也不会啊!” 雪虎提出了合情合理的质疑。 鸣呦道,“不是暂时也没更好的法子么?你总不能看宁真与季仰岚的关系一天好似一天吧,这次躲过了还有下回、下下回呢?成不成的暂且不说,反正得给他们制造点麻烦不是?再说了,季仰岚是王爷啊,是当今皇帝的亲兄弟,不是普通人,他的妻妾都是政治联姻,得替皇家稳固皇权。还不定以后有多少个老婆呢!宁真无权无势,他想不清这事儿啊,擎等着吃亏吧,她越得季仰岚的宠爱,越招人嫉恨。” 鸣呦叹口气,“凡人的事啊,你不懂……” 雪虎眨巴眨巴眼,两个爪子托着腮帮子,信服地连连点头。 鸣呦又拍拍他的头,对他这个动作非常满意,起身出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雪虎反应过来了,嗯?凡人的事儿我不懂,你很懂么? 鸣呦的话是不错,怎么他听着心情很难过呢,为什么季仰岚要娶那样多的老婆呢,他可是只喜欢他一个啊! 第24章 我来替你背 鸣呦一席话将宁真搅得心神不宁,他说的没错,一入侯门深似海,多的是尔虞我诈。她也想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嫁了,不图荣华富贵,只求平平安安地相夫教子。可是,她能么,恐怕一切都太迟了! 心思缥缈间,听到了轻轻叩门声,有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小心地响起,“侧王妃在么?” 宁真整了整衣衫,这才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一身侍卫服、英姿挺拔的左源。 他端着个盖碗,略嫌羞涩地站在阳光下,脸上的笑容像一朵向日葵,明晃晃地蜇人的眼睛。 宁真有一瞬间的错愕,觉得这笑好像穿透了她的眼睛,募然在心里翻起了想哭的浪潮。 于是,泪水真的流出来了。 或者是感动,或者是为了无可改变的际遇。 左源完全没有这样的预感,一碗糖酥酪而已。 未经世事的左源,从年少出师便跟了季仰岚,从未与一个女子有过亲密接触。宁真又长得极其娇美,哭泣的样子更如梨花带雨,让他既慌张又怜惜。 想拿袖子给她抹眼泪,又觉得身份不合,想劝一劝,又笨嘴拙舌,真真是手足无措。 而宁真,一旦落了泪,便止也止不住,像要把所有的苦楚全部流干净了才罢。 寂静的午后,春雨渐渐缠绕起来,太阳躲进了水蒙蒙的天空。 左源端着盖碗,进退维谷,半晌 ,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侧王妃,还请移驾进屋……下雨了,您……仔细着凉。” 宁真点点头,转过身走了几步,突然头晕目眩起来,其实是药性使然,床上躺着还好,一旦起身,不久便会头晕。 她觉得眼前一黑,有片刻不能视物,脚步虚浮一下,侧腰便撞在了红木官帽椅上,腿一软便向地上倒去,却倒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侧王妃,小心”,耳际喷来一股热浪,是左源紧张的呼吸。 片刻之后,眼前清明,宁真发现自己斜靠在左源的胸膛上,姿势极其暧昧,她不禁羞红了脸。 左源一手端碗一手把她扶在床榻之上,把瓷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您好些了么?” 宁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