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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轻蔑地看着齐耀辉,一字字地道。“你终于报仇了!” “我报什么仇?”齐耀辉却是一头雾水,“你别给我岔开话题!年崽到底怎么回事?” 徐捷却不肯再说,竟是扭头就走。 “等等!”齐耀辉不及细想,慌忙追出办公室来放声大叫。“徐捷,你给我把话说明白!” “没什么好说的。”徐捷扬声回了一句,大步往大门走。 “徐捷!”齐耀辉飞快地追上前来紧扣住对方的肩头。 这两人如是一闹,几乎大半个办公室的同事都将注意力投注到了他们的身上。 徐捷终于满意,立时换了一张哀求的脸孔。“齐队,就当我求你,把话跟你的手下说清楚!是你甩了年崽,你觉得他配不上你,你也绝对不会跟他复合。所以,别再让你的手下去骚扰他了,行吗?” “我……”我没有啊! 可徐捷却根本不给齐耀辉说话的机会,又飞快地抢白。“是!年崽以前是太嚣张了!他不该破你的记录,不该跟你打架,更加不该不尊重你,现在他已经知道教训了。他知错了,一场恋爱谈地他连自信心都没有了。这种人已经废了,不会再对你造成任何威胁。你就饶了他吧,齐大队长!”他拱起手向齐耀辉揖了揖,含恨离去。 徐捷知道,警队里是从来没有秘密的,年知非和齐耀辉秘密恋爱又分手的事早晚会传出去。而想要在一段失败的恋情里全身而退,那就必须先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虽然示弱有点丢脸,可也总比被人嘲笑抱错腿来得强。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徐捷决定不遗余力地将齐耀辉塑造成玩弄他人感情蓄意报复的混蛋,并且,毫无羞愧。 齐耀辉被徐捷说地一愣愣的,这所谓的“报复”,所谓的“指派手下骚扰年崽”,这到底从何说起啊?可他刚恍惚回神,即刻就对上了手下们愤怒的目光。 ”齐!队!” 齐耀辉张口结舌,感觉自己真的好冤。 与此同时,年知非则刚被叫进何思远的办公室。 何思远让年知非坐下,又亲手倒了杯茶给他方才问道:“从元旦到现在,你来我们分局也近两个月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觉得不适应?” “谢谢何队。”年知非微微欠身接下那杯茶,柔声回道。“挺好的,也没有什么不适应。”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方又笑道。“其实我对半岛分局应该是最熟悉的,毕竟以前跟大哥来的次数最多嘛,远哥。” 许是经历了齐耀辉这样一位个人性格特质极强的上司,年知非如今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新上司与齐耀辉做比较。半岛分局刑警支队长何思远的年纪与齐耀辉相近,性格却远比齐耀辉温和周到。 到不是说齐耀辉自负少年得志位高权重就嚣张跋扈,而是他的满身光芒过于耀眼,让人惊艳倾慕的同时也就难免地教人感觉高高在上不够亲民。 比如倒茶给手下的事,齐耀辉是从来想不到的,他只会使唤手下给他泡咖啡;再比如关心手下与新同事的磨合是否顺利,齐耀辉也是从来都想不到的,他大概一直以为一个团队就必然齐心协力不会有任何的摩擦。 反而是何思远这一路都是从副职的位置慢慢升上来的,若非年知是意外殉职,王局力排众议提拔他接任支队长,他应该仍在扮演着半岛分局刑警支队里的大管家、润滑剂的角色。 两位上司如此明显的性格差异,自然而然地塑造出了两支截然不同的队伍。齐耀辉的刑警总队是一支随时应战的军队,而何思远的刑警支队则更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年知非说不出两支队伍究竟哪个更好,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应该更需要一个家庭。 何思远听到这声熟悉的“远哥”也是笑眯了眼,当下回道:“咱们队里徐捷、周励成、李言都是你同期的同学,其他人,你也都熟悉,都是看着你长大的。” 年知非微笑着,没有应声。 何思远也不需要年知非应声。他与年知是同期毕业,一起分到半岛分局,一直都是搭档。如今兄弟殉职,他面对着兄弟的亲弟弟,实是感慨万千。 “我还记得你大哥第一次带你来分局,你还在上初中,只有这么高。”他抬起手比划了一个比办公桌高不了多少的位置。“一眨眼,你都穿制服了。” 说到这,何思远不由又深深地看了面前的年知非一眼。即便穿着一身警服,眼前的人仍然秀美软糯地不可思议,看着他会让人无端端地联想起果冻、水信玄饼之类的东西。美丽、通透、脆弱,需要人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地来对待。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人间富贵花,合该养在温室里不知风雨无忧无虑,把他抱出来栉风沐雨委实残酷地教人心头绞痛。 ——唉!难怪他大哥一直想把他永远留在校园! “你大哥啊,横冲直撞,跟野牛一样。……你比他好,不是因为你比他能打,而是因为你沉得住气也收得住劲。这条路,你可以走更远。”何思远叹了一声,自抽屉里拿出一份案卷递了过去。“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半岛分局,拿去看看吧。” 年知非伸手接过那份案卷定睛一看,只见案卷封面上清楚写着“406利信典当行械劫案”几个大字。 ——那正是年知是殉职的案子。 年知非诧异扬眉,没有急着将案卷翻开。“我还以为我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等他做出一点成绩,才能证明自己有资格接手这桩案子。 何思远闻言也是忍俊不禁,只道:“所以我说你沉得住气,换了是你大哥,只怕他来半岛的第一天就要逼着我把这份案卷拿出来了。” 警方一向不支持办案警察接手与他本人有干系的案件,除了世人皆知的回避原则之外,更主要的是担心这位办案警察会因为私人感情而冲动行事。 如果这次是年知是要接手案子,何思远绝对不会把案卷给他。但年知非却不同。他来半岛近两个月,何思远不提,他也绝口不提他大哥的案子,也从不私下打听。从总队调到支队,他却与同事们相处融洽,便是治安支队请他帮忙他也来者不拒并且从不抢功。而正是因为年知非这样沉稳的作风,才令何思远最终放下心来拿出了这份案卷。 年知非并未真正与年知是相处过,可因为“年知非”本人的记忆,他对年知是却仍旧十分熟悉。熟悉,且亲切。“大哥是爆脾气,得顺毛。” 哪知,何思远听了这话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既然知道要顺毛,那还老在他面前哭?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一哭,他就燥地很,就跟素了七八天又被黄鼠狼叼走了老母鸡的饿虎一样。” 铁塔金刚一样的支队长年知是有一个娇滴爱哭的亲弟弟,曾经这在半岛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