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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得上是一景了。即便多年过去,不少老警察还能随口道来几个年知是先是爆怒吼哭弟弟,然后又抓狂诱哄安抚的名场面。 年知非不假思索地回道:“可是只要我一哭,大哥就拿我没办法了呀。” “小混蛋!”何思远瞬间喷出笑来,伸出手指点了点他。“我就知道!” 年知非亦是微微而笑,可笑了一阵,他的目光却又黯淡了下来。“大哥走后,我就不哭了。” 何思远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我很想他。” “我也是。”年知非轻声应道。 何思远的目光落在那份案卷上,他静默了片刻,终是咬着牙一字字地道:“这个案子当时是我办的,事发突然,我赶去现场的时候两名劫匪已经跑了。他们都蒙着面,天眼拍到的东西也不多,之后就……” 他伸手摁了摁双目,这才又抬起眼死死地盯住年知非。“非非,你一定要把凶手抓到!” “我会!”年知非斩钉截铁地回道。他的语调虽又轻又软,可神色间却有一种异于常人坚硬果决,让人情不自禁地心生信服。 第112章 陈案 2029年4月6日晚上8点38分,半岛分局接到利信典当行老板报警称有五名可疑人员在他们店铺门口游荡, 怀疑要打劫。接到报警后, 半岛分局的两名治安警赵博超、杨勇即刻前往现场查看, 结果发生激烈枪战。 杨勇呼叫支援后, 正巧在附近的年知是带着两名刑警任慕杰、庞兴国赶赴现场。混战中, 有三名劫匪被当场击毙,另外两人逃走。半岛刑警支队队长年知是为还有半年就退休的老刑警庞兴国挡了一枪, 英勇殉职。 事后根据利信典当行老板的口供称, 逃走的两名劫匪莫约是在半个月前租住了他店铺对面新月住宅楼三楼305房间。 因为305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他店铺正门, 所以他就注意到这两名劫匪经常拿着望远镜偷窥他的店铺。而且这两人平时总是昼伏夜出又一直带着口罩墨镜看不清脸, 老板就怀疑他们是要打劫。 案发当天, 这两人与另外三名同样蒙面的劫匪接头,老板认定他们准备动手,就报警了。 何思远接手此案后,走访了两名劫匪租住住宅楼内的每一家住户,结果竟无人可以说出两人的样貌和大概年龄, 甚至有些住户根本不知道杀人的劫匪竟曾与他们住在同一栋楼内。 联系房东后, 房东则反应:他在3月25日接到了化名为叶东的房客的电话, 要求租下他在新月住宅楼305的房间。他们在3月26日签订了租房协议, 房东以高于市价20%的租金把房子租给了叶东。 而当时来跟房东签租房协议的只有叶东一人。签约时,叶东带着口罩说是重感冒, 因此房东也没看清楚他的脸。并且叶东是以现金的形式一次性支付了半年的房租和押金,所以房东收钱后再没有来过这套房子,并不清楚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找不到目击证人做拼图, 何思远只得又调取了所有监控资料,发现两名劫车逃走的劫匪将车子弃置在半岛码头附近的一处野海滩,然后不知所踪。 而在案发前,他们的轨迹则十分固定,基本足不出户,三餐全靠外卖。只有在晚上八点到十点这段时间,他们偶尔会出门逛去附近码头吹海风,并且路上绝不与任何人搭讪。在出门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一样会带着口罩,并且有意识地避开天眼,显然具备极强的反侦查能力。 两名劫匪那边查不出头绪,何思远只得从三名被当场击毙的劫匪那头下手。经查,这三人都是海城人,且是信义堂成员。当时,“飞越集团”案案发不久,曲江饮弹自尽,曲天骄、季立潜逃,信义堂堂主曹亦刚被警方拘押协助调查,信义堂正是风云飘摇人心惶惶。显然,这次抢劫的事绝非是信义堂内的正常安排。 那么,这三人会不会是因为靠山快倒了的缘故,才想要干一票大的好及早收山? 之后,何思远又联系了三名劫匪的家人,不出所料,他们的家人皆是一问三不知。于是乎,这三人已死,死无对证,再多的猜测没有证据支撑也永远只能是猜测。 案发半年后,老刑警庞兴国退休,警方重金悬赏的蒙面劫匪始终无人提供线索,“406利信典当行械劫案”自此成为了一桩悬案。 阖上案卷,年知非不禁扶着额角长出了一口气。两名逃走的劫匪再无音讯,现场遗留的血迹没有在警方的资料库里比对到吻合的DNA,枪战后留下的子弹和弹道痕迹也都没有比对到匹配的枪支。三名被当场击毙的劫匪事前没有大笔安家费入账,事后也没有收到抚恤金,一切的线索都断地干干净净。 如果这个案子一开始就由他来办,年知非的推测应该也与何思远相同。信义堂要垮了,三名信义堂成员趁乱自信义堂内偷出了部分枪支弹药,从国外联系了雇佣兵,准备趁着警方将精力都放在“飞越集团”案上的时候干一票大的,从此收山享福。 哪知道,案子还没干,他们就被一向过于敏感的利信典当行老板给怀疑了,稀里糊涂跟警方发生了枪战。三名信义堂成员被当场击毙,两名雇佣兵则连夜潜逃,从此再不会踏足C国一步。 要破这个案子,除非年知非有本事扒下监控下那两名劫匪脸上的两只黑色口罩,使他们露出真容,然后发出国际通缉令。 想到这,年知非不由头痛地捏了捏眉心,抬起头来望向窗外。太阳已经落下,刑警支队的大办公室里也已空了大半。可看完案卷,年知非的面前还有一大堆监控资料需要一一过目。他叹了口气,正想继续加班,手机却忽然响了一下。 是年奶奶发来的微信。“非非,今天早点下班。” 年知非心头一暖,又看了眼手机最上端的时间,20:05。于是,他迅速回一个“好”过去。 “行吧,明天继续!”年知非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起身伸了个懒腰,收拾好案卷,下班回家。 然而,行车至半路,他抬腕看了眼时间,仍是一打方向盘向利信典当行所在的那条安波东路驶去。 安波东路是一条临近临港码头的小路,道路两侧多为老式住宅楼,入住的大都是来海城工作的打工仔。并且这些打工仔基本都文化水平不高也缺乏一技之长,是以居无定所、工作辛劳、早出晚归,还收入微薄。对于这些人而言,求生已是不易,自然也就不会在不相干的陌生人身上多花半分注意力。 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利信典当行的老板。这位老板将典当行设在了这片近乎贫民聚集区的地方,主要的客户却并非那些打工仔。而是在海城赌场里输掉了大笔钱财,急着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