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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前面那抹瘦削的背影。 他的学生臀部高高地撅起,身体向前倾,腰弯得很低。动作由半蹲变成跪趴,因为使劲伸长胳膊的缘故,臀部也被带动得一耸一耸。 谢潮声眸色变深,他站起来,几步走到梁屿身后,踢了踢他的小腿,道:“起来别找了。” 梁屿不理会:“马上就好了。” “我让你起来。”谢潮声声音陡然沉了下来,梁屿愣愣地转过身,手里拎着好不容易拿出来的杂物箱。 “给我。”谢潮声向他摊开手掌心。 梁屿翻了翻杂物箱,里面果然有个红酒开瓶器,他递给谢潮声。谢潮声接过后回去继续倒腾他的红酒。 梁屿默不作声地看着谢潮声弄,他忽然觉得今晚的谢潮声,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木塞被拔出来,谢潮声倒了一点红酒进高脚杯里。见梁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笑了笑,面容在黑暗中不甚清晰,笑容更添了几分引诱的意味。 “要吗?”谢潮声问。 梁屿说:“老师,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谢潮声轻笑了一声,道:“未成年人不能做的事还有很多,做之前你有想清楚吗?” 心跳乍然漏了半拍,梁屿惊讶于话里面的意有所指。他不自觉地挪了挪位置,离谢潮声更近一些,以无比顺从的姿态跪坐在他面前。 “有的,我有想清楚。”他的声音变得很小,承认后代表着什么他来不及细想,本身他怀揣的日益膨胀且难以启齿的情感,就叫他无法宣之于众。 然而谢潮声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他身上,也许连他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进去。高脚杯里的液体晃动着,谢潮声呷了一口红酒,而后眉头皱成一团。 “老师。”梁屿轻唤一声,企图拉回谢潮声的注意力。 杯子里余下的红酒被一饮而尽,喝完后谢潮声咂了咂嘴,自言自语道:“又忘了要慢慢喝,音迟在肯定要骂我了。” “老师。”梁屿又叫了他一声,这次的音量提高了些。谢潮声终于舍得拿正眼看他,他又倒了一点红酒,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 “这几天班里没出什么事吧?”谢潮声问。 “没。” “你知道我去哪了么?” “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吗?”谢潮声饶有兴致地问。 梁屿低声回答:“想。” 他好像再也没办法忍受一天看不到他的老师。不知道他在哪里,无法得知他的消息,心里空落落的滋味他不想体会第二遍。 “我去找音迟了,”谢潮声笑道,接连抿了几口红酒,“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吗?” 梁屿尝到嘴里的苦味,他别开脸,问:“为什么?” “因为我做错事了,错得很离谱,我想向她道歉。” 梁屿猛地抬头,他看到谢潮声的神情无比认真,眼眸在夜色里格外温柔。尖利的指甲深陷进肉里,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痛。 “不对,老师你没做错,错的是我才对。” “知道错了?”谢潮声问道,手里握着的红酒瓶不知不觉已被他喝去三分之一,他又抿了一口,然后直起腰,身体缓缓往前倾倒。 他附在低着头的梁屿耳边,轻声道:“那我要惩罚你了。” 梁屿脑子嗡的一声,谢潮声和他挨得很近很近,那是匍匐着、想把人压在身体底下的姿势。 面前仿佛是一头窥伺着猎物、志在必得的野兽,他除了束手就擒没有别的法子。于是梁屿身体往后仰,躺在厚实的地毯上。 他的老师果然如他所料那般,用锋利的爪牙按住他的四肢,黑夜里也亮得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老师。”梁屿嘴里溢出一声呢喃。他一定是所有猎物中最快投降的,几乎是迫不及待就袒露出柔软的肚皮,他想用他温暖的身体来安抚眼前这头凶猛的野兽。 谢潮声将红酒瓶口倾斜,液体徐徐地倒在梁屿身上。他的脖颈、锁骨、前胸,全都是汩汩往下流淌的红酒。 谢潮声眼神发亮,呼吸变得粗重。他知道自己实现了今晚的第三个愿望,他想弄脏他的学生,让他的身上也染上和自己相同的污秽,让他不再纯洁无瑕,让他变得唾手可得。 “老师。”梁屿无意识地喊着,这两个字像咒语,每念一次心里面满溢的爱意就会宣泄出一点。 “老师,你喝醉了吗?”他想作最后的确认。 谢潮声勾了勾嘴角,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红酒被倒光了的酒瓶已经被扔到一边。 “你看我像喝醉的样子吗?”谢潮声的语气格外轻佻,他低下头,鼻子凑近梁屿的颈间,嗅着那里淡淡的红酒气味。 梁屿从来没见识过他的老师狎昵的一面,他变得尤为敏感,谢潮声呼出的气息落在他脖颈上,他像被烫到了一般,身体不安地扭动着。 “老师。” “别动。”谢潮声警告地在他后腰掐了一把,手掌往下移动,抚上刚才起让他浮想联翩的臀部,色情地抚摸着,重重地揉捏着。 “老师,老师。”梁屿的意志早已溃不成军,嘴里只会叫唤这两个字。 “那天,为什么要那么做?”谢潮声的目光在梁屿脸上逡巡着,梁屿喃喃道:“因为,我想要这么做。” “你不应该来招惹我的,知道么?”谢潮声重复了好几遍知道么,眼神叫人看不透的深邃。他的脑袋越来越低,两人的嘴唇就快要贴上,梁屿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肩膀上一重,谢潮声的脑袋压在了上面,呼吸声平缓绵长。 梁屿身体仍止不住地发颤,他摸上谢潮声的后脑勺,以此平复过于剧烈的心跳。 他的老师果然喝醉了,但是哪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晚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确定一件事。 凌晨六点多,天蒙蒙亮。谢潮声醒来吐过一次,地毯、衣服上全都是呕吐物,吐完又重新躺下睡着了。 梁屿拧干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手,擦走身上的污秽物。然后低头亲上他的嘴唇,舌头顶进嘴巴里,极尽温柔地亲吻着。 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梁屿几近落泪。 第二十一章 乱套 谢潮声是在沙发上醒过来的,睁开眼睛,阳光洒满客厅的每个角落。 颈间有个脑袋无意识地拱了拱,谢潮声扭动脖子,视线往下移。他的学生跪坐在地上,脑袋伏在沙发上睡着了。 头疼欲裂,沙发很逼仄,无法伸展的四肢酸痛不已。谢潮声想坐起来,但不想惊动近在咫尺的梁屿。 目光在亮堂堂的客厅里转了一圈,散落在地毯上的啤酒罐和烟蒂都被清理干净,茶几光可鉴人,烟灰缸被藏在茶几下层。还有那些被他乱扔的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