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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钥匙、袜子、雨伞等杂物,也通通物归原位。 几天以来,他的家第一次这么干净整洁。 他依稀记得自己吐过,但地毯上已经没有呕吐物的痕迹,只有身上污渍斑斑的衬衫,提醒着他脑海里残存的印象,并不是错觉。 再次睡着之前,谢潮声瞄到垃圾桶里突兀的红酒瓶,关于今天凌晨所有荒唐的记忆纷至迭来。 他没有忘记过一秒,但确确实实不想再回忆起来。 梁屿醒来后,看到的是谢潮声熟睡的脸,相隔不到一指的距离。他的老师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喝过红酒的嘴唇有些发紫,即使睡着眉头也微微蹙起,面容异常憔悴。 伸手想抚平他的眉间,然而心底涌起的复杂情绪让梁屿有瞬间的犹豫。 他的老师已经很久没有穿正式的衬衫西裤来上课,穿着越来越休闲随意。三天未见,久违地看到熟悉的白衬衫和黑西裤,但如今知道他是去找他的妻子,梁屿没有办法不乱想。 你为了她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又抽烟又酗酒。 可是她都不知道啊。 梁屿抓住谢潮声搁在大腿上的手,在手背上泄愤地咬了一下,没舍得用力,牙齿像挑逗般轻轻擦过皮肤。 他的心里又酸又涩,他看不得他的老师如此潦倒失意的一面,仿佛心里面的珍宝被人弃之如敝屣。但又想到只有别人不要了,才能轮到他,他又开始感谢那个轻易放开他的人。 梁屿在谢潮声手背上亲了一下,眼底有自己也未曾察觉的依恋。 他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上上次遗留在这里的校服。时间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他们都还粒米未进。梁屿计划着等下叫个外卖,同时感到些许诧异,他竟然也开始在意吃饭与否这些小事。 走出卫生间,刚踏进客厅,梁屿被阳台外面倾斜进来的大片阳光吸引了全部注意。 纱质的窗帘挡不住耀眼的光线,被风吹开的间隙,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光影斑驳下,背对着他站着的谢潮声,身上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 梁屿忽然就停在原地不动了,他唯恐自己一过去会惊扰这样的美好。 很多年后当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他曾经向谢潮声描述过回忆里印象最深刻的这一幕,谢潮声却十分不解。 梁屿固执地要他相信,那个场景的美好与难忘。 谢潮声笑道:“当时我刚睡醒,前一晚吐过,身上又脏又臭,大概连我也会受不了自己。也只有你傻傻的当成宝,还记得那么多年。” 梁屿生气得和他吵了一架,谢潮声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哄好。 当然这都是很后来的事了。 谢潮声回过头,看着梁屿。目光淡淡的,比他身后炽热的阳光要冷淡不少。 十几秒的沉默过后,他向梁屿招了招手:“过来。” 梁屿走到他面前,谢潮声摸摸他的脑袋,说辛苦你了,昨晚我喝多了让你见笑了。 梁屿却道,老师喝醉后立刻就睡着了,什么事都没有做。 “真的吗?”谢潮声反问。 梁屿没点头也没摇头,就这么站着和他的老师对视。 谢潮声受不了他那样赤诚而毫无保留的眼神,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看透。 他在他的学生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出丑,沮丧失意、难堪狼狈的一面都被对方看过。更别提本不该发生的亲密接触,以及他心里那些龌龊的、永永远远不能提起的念头。 他自觉辱没了老师这个身份和形象,兴许换个人早就对他退避三舍。 偏偏梁屿一而再再而三地凑到他面前,每次摆出的极尽讨好和无限信任的姿态,总能将他轻而易举地击溃。 他想过要将他的学生冷落一段时间,最好从此以后都保持距离。但是看到梁屿伤心落泪的模样,他又开始动摇。 凭什么把他自己的过错归咎到学生身上,一个因为管不住自己而迁怒于学生的老师,怎么看怎么可笑。 梁屿看着他,话没说出口眼圈倒先红了。谢潮声揉着他的脑袋,问怎么了。 梁屿小声控诉:“老师,你一声不响就消失了三天,我以为你被我气跑了。” 谢潮声笑了:“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哪能那么容易被气跑。可能要你们全班人一起来造反,才能把我气跑。”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梁屿忐忑地问,十指不安地交织在一起,“你昨晚,不对,是今天凌晨,你凶了我。” 谢潮声敛去笑容,面露愧意:“以后不会了,抱歉。” “那,老师以后都不会不理我了吧。”语气里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哀求,梁屿握住谢潮声的另一只手。 谢潮声静静地看着他,摸着他的头,声音很低很沉:“你乖一点,以后,别再做那种事了。” 梁屿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谢潮声指的是什么。他点头应了声好,然后问道:“老师,你可以抱抱我吗?” “不然我会一直记得老师凶我的那一面,说不定以后就有心理阴影了。” “你总有那么多歪理,”谢潮声笑了笑,“但是现在不行,我身上很脏。” 梁屿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伸手抱住他的腰,嘴里轻声道:“我保证会很乖很乖的,老师能不能不要再突然消失了。” 谢潮声适时说道:“可是,老师也需要个人空间啊。” 梁屿仰起头,眼神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孩童:“老师的个人空间里,不能有我吗?” 我保证会很乖,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但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我? 谢潮声去了浴室洗澡,脱掉衣服正要往脏衣篓里扔,在层层叠叠的深色衣物中,一抹极不相称的白色尤为显眼。 他用手指勾住那块白色布料,抽出来一看,那是一条不属于他的纯白三角内裤。 顶端有濡湿的痕迹,隐晦地揭示了曾见证怎样的一番情潮涌动。 卫生间距离客厅不算太远,谢潮声能清楚地听见外面梁屿的脚步声,以及他在哼唱的不成曲调的歌。这一切都昭示着梁屿的愉悦心情,刚才他抵不住梁屿的连声哀求,答应了他以后可以继续来蹭饭。 就那么高兴吗,方才他问梁屿。 梁屿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只要能跟老师一起就很开心,他回答。 他的话、他的表情总是直白而生动,毫不掩饰,毫不矫揉造作。像不知世事的幼童,容易让人一眼就看透。 但是这样一个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人,是什么时候经历着大脑与身体的欢愉,甚至偷偷地湿了内裤。 是今天凌晨,他把他按在身下、肆意揉弄时起的反应吗?还是更早,从在他家门口看到他回来的那一刻起。 谢潮声一头扎进浴室,那条纯白内裤被他扔在地上。他打开莲蓬头,冷水兜头而下,但仍然平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