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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姑娘叹了口气,“沁云本可以脱离苦海,嫁入莫家……莫公子听闻真相之时,沁云的尸身早已被火葬了,全无证据能证明沁云为方四公子所杀,莫公子为替沁云讨回公道,便打算杀了方四公子,但又生怕污了莫家的门楣,才想出了这个的计策。” 怪不得方三公子的尸身是被裹于绸缎当中的。 云奏正这般想着,又听得黄衣姑娘续道:“之所以对赵府动手,是因为赵公子曾为了生意讨好过方四公子,他甚为不耻,且赵公子为了讨好方四公子还曾于床第上折磨过沁云,至于赵府旁的人应是无妄之灾罢。” 黄衣姑娘言罢,即刻跪下身来,哀求道:“还请两位公子切勿将莫公子杀人一事禀告方大人,莫家本是书香门第之家,莫公子的两个弟弟又在拼命地念书,欲要考取功名,莫公子杀人一事倘若大白于天下,莫公子的两个弟弟便仕途无望了。方四公子乃是个恶人,赵公子亦不是良善之人,为了生意,曾暗中打压过不少本分做生意的老实人。我之所言,公子若是不信,大可去打听。” 她说着,含上了哭腔,向着云奏与叶长遥磕了个头,余下的三位姑娘亦纷纷跪下了身来磕头哀求。 云奏侧首望向叶长遥,叶长遥回望云奏,而后问道:“莫公子昨夜行凶,为何尸身瞧起来却像是死于前夜?” 黄衣姑娘回道:“莫公子道尸身于湿热中更易腐败,我们在尸身上洒了水,又拿了十个火炉来,围住了尸身。” 所以并非是被他们发现了,莫公子真正的尸身才被放入棺材当中的,而是莫公子的尸身终于瞧起来像是死于前夜了,才被放入棺材当中的。 叶长遥收起了思绪,问道:“方四公子的四肢以及一段阳/物去了何处?被替换了的尸身是何人?又如何了?” “公子的前两个疑问,我们不知,恐怕只有莫公子知晓了,至于被替换了的尸身,我们已按照莫公子的吩咐烧干净了。”黄衣姑娘答罢,又听见叶长遥道:“莫公子下在宁公子身上的是何毒?” “我不曾听莫公子说过要在宁公子身上下毒。”黄衣姑娘去瞧自己的同伴,同伴们亦是满面茫然。 那究竟是何人在宁湛身上下了毒?为何恨他至斯? 宁湛目盲,如何能得罪人? 叶长遥想不通,又忽闻云奏道:“我们会去查明情况,若你们所言属实,我们便不将莫公子之事禀报于方大人。” 云奏说罢,行至叶长遥面前道:“你背我回去罢。” 叶长遥低下了身去,让云奏重新爬上了他的背脊,又对着四位姑娘道:“你们且多保重。” 他将小二哥唤醒了,致过歉,才背着云奏出了房间去。 云奏尚觉困倦,双手双足一晃一晃着,下颌抵于叶长遥左肩上,道:“我见你方才欲言又止,你是否觉得应该将此事禀报于方大人?” “莫公子已偿命了,禀报了不过是让其家人受连累,其家人恐怕半点不知,被那具覆有人/皮/面/具的尸身蒙骗过去了罢?方三公子死有余辜,赵公子负心薄幸,或许宁公子不是被方三公子绑了去,才不幸被轮/暴的,而是被赵公子送去的罢?”叶长遥凝视着云奏道,“我确有犹豫,但仔细想来,还是不将此事禀报于方大人为好。” 现下月明星稀,云奏仰首一望,又掀开纱布,与叶长遥四目相接:“被方三公子害死的姑娘们应当安息了罢。” 叶长遥应声道:“她们定然已经安息了。” 望江怨·其二十 他见云奏眼下满是青黑, 劝道:“你再睡一会儿罢。” “嗯。”云奏方才是被那姑娘的尖叫声吵醒的, 而今他与叶长遥身处荒郊野岭,又因天气转凉, 连虫鸣也无,万籁俱寂, 故而他一阖上双眼便睡了过去。 叶长遥施展身法,往回去。 待到了莫家祖坟, 放眼一望,方大人已不在了, 只一衙役候着。 衙役快步到了叶、云俩人眼前,正要开口, 却闻得叶长遥道:“云公子正睡着,还请你将声音放轻些。” 衙役便轻声道:“赵府出事了, 大人一得到消息,便赶去赵府了。” 叶长遥心下愕然, 但并未表露出来:“赵府出甚么事了?” 衙役答道:“赵夫人不顾阻拦,闯进了赵府,又在赵淙身上刺了好几刀。” 那赵夫人难道是发现赵淙与宁湛之事了, 心生妒意, 才下了狠手? “我们回城去罢。”叶长遥说罢,立即往城中去了。 不过几个弹指的功夫, 他便到了赵府。 赵淙躺于床榻上, 并未伤到要害, 正由章大夫医治, 而方大人还未到。 赵夫人已被制住了,由一衙役押着。 叶长遥见此情状,当即出了房间去,打算先让云奏睡下,再问个究竟。 然而,一回到客房,他正要将云奏放下,睡得迷迷糊糊的云奏却是抱住了他不肯松手。 他只得将云奏的手指一指一指地掰开来,尚未将最末一根手指掰开,他猝然听得云奏含着哭腔道:“为何我从来都不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 云奏是做噩梦了罢? 但即便是噩梦而已,他都甚为不忍。 他收回手指,转而将云奏拥在怀中,软声细语地道:“你于我是最为重要的那一个。” 他此言不假,并非为了安慰云奏,这人世间惟独师父与云奏不惧他的相貌,师父已驾鹤西去,便只余下云奏,云奏甚至还曾言很是喜欢他的相貌。 即便他与云奏仅有夫夫之名,而无夫夫之实,即便他不曾对云奏动心,云奏于他亦是最为重要的存在。 云奏根本没有入耳,竟是哭了出来。 云奏一哭,整张脸登时皱成了一团,可怜得无以复加,全无素日的风华,更让人无法同他华美的原身联想在一处,好似一寻常的凡间孩童。 叶长遥哪里会安慰人,自是束手无措,不得不唤道:“云公子,你且醒醒。” 云奏却是从压抑的低泣转为嚎啕大哭,让叶长遥又心疼又无奈。 叶长遥不断地轻拍着云奏的背脊,同时不断地道:“莫要哭了。”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云奏终是又睡了过去,但云奏却并未松开手去。 叶长遥不舍得再惹哭云奏,又想快些去问赵夫人对赵淙下手的缘由,左右为难之下,云奏居然隔着纱布,以唇瓣蹭了蹭他的唇瓣,轻笑道:“叶长遥……” 这能算是一个吻么?应当不能算罢? 叶长遥怔怔地想着,其后又听到了云奏均匀的吐息声。 片刻后,云奏翻了个身,只指尖揪住了他的一点衣袂。 他抽不出这衣袂,狠了狠心,将这片衣料子撕去了。 这身书生袍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