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耽美小说 -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了他将近五百文,是他所有的衣裳当中最贵的,但总比惹哭云奏要好上许多。

    他将云奏面上的泪痕拭去,又端详了云奏良久,见云奏攥着他那点衣袂,神情舒展,才出了门去,又将门轻轻地阖上了。

    他到了赵淙的房间,继而行至赵夫人面前,问道:“你为何要对赵公子下狠手?是因为嫉妒么?”

    赵夫人冷笑道:“嫉妒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我必须为自己复仇。”

    叶长遥不明所以:“此话怎讲?”

    赵夫人怒气冲冲地道:“两月前,我收到了一封书信,书信上道我当时之所以会失去贞洁,并不是意外,而是赵淙有意设计的,赵淙早知那条山路上有强盗出没,却约我在山上相见,甚至还不要脸面地同他当时的好友炫耀,我终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我们邬府的财产亦终将为他所有。我去向他那好友求证了,那书信所言的确属实。

    “我当时有眼无珠,以为赵淙待我真心实意,倘若嫁了赵淙,定能幸福美满,为此我数次同我父亲争吵,父亲每回皆道赵淙靠不住,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直至我失了贞洁,我才得以如愿。而今想起来,确有古怪,我出事的山路距京城十余里,当时又无人经过,为何我失了贞洁一事不过半日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出事后,我伤心至极,唯恐被赵淙嫌弃,但赵淙却是不离不弃,还道此生非我不娶。现下一想起他那时的模样,我便恶心得几欲作呕。我邬府被抄家时,尚有些银两不知去向,想来应当便是被这赵淙藏起来了,这赵淙还胆敢金屋藏娇!”

    她一口气说了这许多,缓了口气,才续道:“不过有一便有二,不知那位宁公子出身如何,为何会跟了赵淙,又是否为赵淙所害?”

    赵淙尚有意识,但无辩驳之力,只是不满地瞪着赵夫人。

    赵夫人毫不在意:“你纵然死不了,但已成了阉人,再也骗不得人了,可喜可贺。”

    赵淙勉强出声道:“贱妇,但我对湛儿是真心的。”

    叶长遥发问道:“宁公子当真是被方四公子绑去的,而非被你送了去的?”

    赵淙矢口否认:“湛儿自然是被方四绑了去的,我如何舍得把湛儿送去给方四那个恶棍糟蹋。”

    叶长遥又问道:“你便不怕你在这夙州城无法立足么?”

    “有何可……”赵淙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吐出那个“怕”字。

    叶长遥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信赵淙,遂默然不语。

    章大夫为赵淙包扎妥当,便去庖厨煎药了。

    而赵淙因失血过多,已昏睡了过去。

    又过了一刻钟,方大人才至,他见得叶长遥,立即问道:“可有所获?”

    叶长遥按照约定,摇首道:“一无所获。”

    “难不成那道车辙是用来迷惑我们的?”方大人自言自语着,又问赵夫人,“你为何要杀赵淙,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寻常事么?”

    赵夫人将方才所言又复述了一遍,才嗤笑道:“男子三妻四妾确是寻常事,但他曾承诺过我此生只我一人,承诺便做不得数么?仅仅是为了哄我开心么?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了,而今他于我与馊水无异,我连瞧都不想多瞧他一眼,省得污了我的双眼。”

    方大人着人将赵夫人押回县衙,赵夫人挺直了背脊,正往外走去,却忽闻叶长遥道:“稚子何辜?”

    一思及自己的女儿,赵夫人的背脊当即佝偻了些。

    叶长遥目送着赵夫人远去,又行至宁湛房中。

    宁湛躺于床榻上,神色不喜不悲,仿若死人一般。

    叶长遥坐于床榻边,捉了宁湛的左手,在其上写到:你可知赵公子有妻女?

    宁湛的手颤了颤,随即红了眼眶,拼了命地在抓了叶长遥的手,同时在虚空写到:所以他不要我了么?我该如何是好?我是不是死了比较好?

    活下去,宁公子,人生不该托付于旁人身上,纵然只你一人踽踽独行,你也必须活下去。

    叶长遥反握住宁湛的手,片刻后,又松开了,继而写到:你可知谁人恨你至此,恨到会在你身上下如此剧毒?

    宁湛回道:我全然不知,应该与重创赵公子的是同一人罢?

    叶长遥端详着宁湛的神色,认为其应当并未撒谎,难不成真是割了赵淙阳/物的莫公子下的手?莫公子为报复赵淙,牵连了赵府的一十三名下人,在宁湛身上下毒亦可说得通罢。

    他收起思绪,又写道:饿了么?

    宁湛摇首:赵公子如何了?

    叶长遥答道:赵公子不会有性命之忧。

    宁湛露出笑容来:那便好。

    叶长遥叹息一声,松开宁湛的手,出了赵府买了些吃食来。

    他自己用了些,又亲手喂了宁湛。

    喂完宁湛,他因心中担忧,守着云奏去了。

    故而,云奏一转醒,便瞧见了叶长遥。

    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曾扯着叶长遥的衣袂不放,乍然发现自己掌中的那点衣袂,疑惑地问道:“我掌中为何会有你的衣袂?”

    叶长遥一板一眼地答道:“你之前发了噩梦,扯着我的衣袂不放,我便将这衣袂撕了去。”

    “抱歉。”云奏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但脑中却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这不就是断袖么?叶长遥为我断袖了。

    他赶忙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压下了,又忽觉委屈:“我便不能扯着你的衣袂不放么?你为何要撕了去?”

    “赵夫人在赵公子身上刺了好几刀,我当时急于知晓缘由。”叶长遥遂将赵夫人所言说与云奏听了。

    云奏蹙了眉:“赵淙人面兽心,他莫不是为了生意将宁公子……”

    他不忍再言,去瞧叶长遥,又听得叶长遥道:“赵淙坚称自己对宁公子是真心的,而宁公子深爱赵淙,若是他知晓赵淙所为,定然不可能如此卑微地爱着赵淙,所以,目前而言,我们无法断定赵淙是否为了生意曾将宁公子送予方三公子玩弄。”

    “方三公子不是还有一个黑面的随从失踪了么?若是能寻到他,应当便能真相大白了。”云奏又问,“宁公子目前病况如何?”

    叶长遥怜悯地道:“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与先前一般,幸而并未再恶化。”

    “许……”云奏本要说这般情况下,许死了好些,但他只吐出了一个字,便意识到了自己不该妄言旁人生死。

    不过叶长遥却已心知肚明,他凝视着云奏,又忍不住抚了抚云奏的双眼道:“你若有伤心事,可说与我听。”

    云奏困惑地道:“你为何要这样说?”

    叶长遥不愿戳人伤心处,笑着道:“我仅仅是信口一言。”

    云奏打了个哈欠:“我若有伤心事,定然会说与你听。”

    叶长遥见状:“云公子,你还要再睡一会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