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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客气了,其实只是一堆干草而已,旁边有一壶水,和几个粗糙的麦馒头,整个空间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床边那一排的书籍了,仔细看看书目。 奴隶的历史、教你挑选最好的奴隶!、十大性奴赏析、管好奴隶!、奴隶公会年鉴最新版、购买奴隶不能不知道的三十三件事、奴隶职业秘辛大公开……等等,清一色是奴隶相关的书籍。看来这些日子,这便是赛那在忙活的功课。 虽然天色阴阴的,大雨之日只想让人窝在被窝里不想活动,但赛那可没胆在正午都没到时就躺在这里耍懒,只见他大口喝了一碗老姜水,让身子热辣起来之后,又跑了出去。 这回他是到厨房去了,正确来说是厨房旁边的食物储存室,他本来是想将琳琅满目的食材分门别类排列好、方便拿取,但这部分平时蓝柏便做的很好了,因此赛那做的只是将比较不新鲜的东西挑出来,搁在要丢弃区。顺道一提,他自己的食物都是从丢弃区里捡来的。 奴隶受到主人的宠爱,跟主人吃一样的食物是理所当然的,他只是仆奴,还是被主人讨厌的仆奴,哪有什么资格去吃那好物。 不过赛那倒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他本来就不是挑嘴之人,以前对食物挑三捡四,是出于王族的排场与尊严,现在这些东西他几乎都抛到脑后去了,自是不在乎饮食精美与否。 完全这部分的工作,赛那心情愉快的哼着小调,做下一个活。这就是赛那的日行程表:搬运物品、整理书库、清洁打扫等等,简洁有力的说,他做的都是辅助奴隶伺候主人的工作、以及伺候奴隶的事。 只是蓝柏他们这些奴隶并不会指使赛那,因此赛那便自发性的设想他们的需要,并偷偷的在幕后完成。 但不该碰的,赛那严格自制、绝不越雷池一步,因此他不会进入奴隶哥哥们的房间,也不会进入洛克主人的房间,那间他好奇的要死的游戏室连偷窥一下也不敢。 赛那蹦蹦跳跳的绕过一个转角,冷不防的就碰的面无表情的木头人(木头哥哥,这是赛那心里对总管的腻称),赛那吓一大跳,连忙退后三步,咚一声的就跪在地上,还很自动的让开路,不敢挡道。 这个举动不是因为赛那特别怕总管大人,而是赛那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身为一个仆奴,他见到主人的任何一个奴隶都不能不恭敬的,虽然总管不是主人的奴隶,但在琉璃宫里独特的身份甚至比奴隶有过之而无不及。 赛那以为总管大人会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就加速脚步离去,没想到对方居然停在自己跟前,这让赛那非常紧张,不会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吧? 「赛那。」总管冷冷的开口。 「是,您有何吩咐?」赛那紧张得胃都在抽痛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而言,面对总管时的紧张只比面对洛克主人好一点而已,他一向任性惯了,但在木头总管面前,便不自觉的收敛所有的散漫,正襟危坐,深怕自己有一丝行为不端正。 洛克王子 S86 要说赛那最受不了总管哪一点,就是他的声音永远没有高低起伏,听不出半点情绪,讲很轻松的事情是这样,讲很严重的事情也是这样,所以说才是个木头嘛,木头哥哥、木头哥哥,果然是名副其实阿。(以上这些话都是赛那心中的OS,他死也不会说出口的。) 在赛那心里百转千折、揣揣不安的时候,终于听到总管大人说明来意了。 「你的属下吵着要见你,把行宫砸了大半,还伤了一些人,你说该怎么办?」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内容就是吓得赛那三魂七魄都要烟消云散的恐怖事件,干什么要这样阿! 赛那一时之间都傻住了,嘴巴张的大大一个O型,楞楞的瞪着小四,连这样不礼貌都忘记了。 「你、你说,剑文他、他们……」赛那这时才猛然想起他从日国带来的人马一直都被安置在索威尔王国的行宫里,一个多月来,自己一点消息也没有,难怪剑文会急的。 总管一向是话不说二次,因此也不回答,只是无言的看着赛那,再次间接证实了赛那的人马在行宫里大闹的事情。 「阿…怎、怎么会这样!?等等,这样说主人知道了!?」赛那想到这个可能性,惊声大叫,几乎要昏倒了。 「这只是小事。」总管冷言回道,言下之意便是这等破事,不值得报告殿下。 赛那闻言,差点高兴的跳起来,他连该有的行仪举止的忘记了,又扑上去抓住小四的手臂,哀求道:「总管哥哥,我可以去见他们一面吗?只要一下下就好了,我要叫他们回日国去,剑文是死性子,除非我亲口说出来的,不然他都不会相信的,好不好?只要偷偷出宫一下子就好了,马上回来,不会让总管哥哥为难的,你不要告诉主人可以吗?」 赛那知道假哭那招对木头哥哥行不通,因此便使出哀兵政策,他真的是很真诚的在哀求,没想到木头哥哥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违背殿下意旨的事情我不会做。」总管大人硬梆梆的回答。但又说:「你只是仆奴,并不重要,琉璃宫的门禁只针对奴隶,你要出去、要离开,可以光明正大的走,没有人会拦你。」 小四实际又一针见血的的回复实在有些残忍,狠狠的刺伤了赛那的心,只见他双眼整个黯淡下来,苦笑自嘲道:「说的也是,我还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竟可笑的觉得自己需要”偷偷”出去。」一瞬间,赛那觉得自己长大了,脱离了在日国那种不知世事,有父王母后保护的娇贵生活,不被爱慕的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是如此的苦闷,滋养着各式各样的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但…虽然痛苦,却舍不得离去,明知道舍弃这里,回到日国去,他就会是原来那个被人捧在手心上疼着宠着的小王子,可是却……不想走。 他想起很久以前跟语文的一段对话,语文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友,身子弱,一出生就父母双亡的他与哥哥剑文相依为命,剑文一手带大语文,语文却对剑文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是那种语文称之为爱的情感。这种情感让剑文避他唯恐不及,还不时说出十分难听的恶言恶语,最后被纠缠的受不了了,远走他乡。 他曾经好奇的问过语文,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哥哥?这不是很奇怪吗?是违反伦常道德的耶?难道他都没有顾忌的吗? 赛那记得语文的表情很复杂,只是啜着清茶苦笑着,对着天际缓缓说道:「如果爱是可以顾忌的,那就不是爱了,如果爱需要在乎伦常道德,那也不是爱了……爱是既甜蜜又痛苦,有时明明知道会受苦,却仍义无反顾……爱是宁愿牺牲自己,也想与心爱的人再多相处一点时间……」 赛那以前不懂,现在终于能体会语文的感觉了,原来他以前收藏在后宫里的美丽东西,只是愚蠢的欲望,那些外表漂亮好看的东西带给自己的只是肤浅短暂的愉悦,他美丽娇小的未婚妻对他而言就像花瓶挂轴一样只是件生冷的艺术品,而再多的钱财和艺术品都没有办法让自己感受到此刻这种活生生的喜怒哀乐… 就算…就算他的主人不喜欢自己,但只要能跟他处在同一个宫殿,同一处空间,哪怕只是一时片刻,赛那居然都感到欢喜…既痛苦又欢喜… 「要去的话,戴上这个。」小四很忙,没有时间跟他在这里耗,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铁牌,丢给赛那,便迳自去办他的事情了。 铁牌正面烙有代表洛克王子的尊贵图腾──玫瑰十字剑,背面则是简单明了的一个字四。想来是专属于总管哥哥的令牌,赛那突然觉得好过一点了,总管哥哥虽然像木头一样,但其实也不算太冷酷。 赛那换上简单衣服,出了琉璃宫,凭着脖子上挂的令牌,流月宫的卫士虽然惊讶,却没有多为难赛那,甚至连盘问他一句也没有,就帮他准备了马车,载他去断水行宫。 流月宫的卫士虽然不知道琉璃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也不是他们可以过问探听的,但他们认得那块铁牌,是四总管的随身之物,既然挂在日国小王子的身上,等于四总管命他们协助日国小王子做任何事情,当然卫士们绝对不认为这块铁牌是日国小王子从四总管身上抢来的,完全没那种可能性嘛。 洛克王子 S87 断水行宫是位于王都埃特的贵族区内,这一区不若平民区、商业区那里矮楼林立、拥挤吵杂,而是一大片的翠绿草地上星星点点的座落着各家贵族的华美庄园,幸亏如此,日国人占领了断水行宫的事情才没有闹的太大,一切都还在控制范围之内。 赛那驱车到断水行宫时,行宫外面满满的都是王都禁卫军,他们接到通报说里头的外国人作乱,原以为只是小骚动,因此只派一个小队来处理,但竟然全被俘虏了!禁卫队队长发现事情不妙,才一举包围了这里,正准备强攻呢。 「什么人!」禁卫队队长远远看到那辆华丽马车就大皱眉头,该不会是哪家贵族的小朋友不知死活来看热闹的吧?因此十分不客气的出声大喝。 但下马车的却意外是个纤瘦的少年,队长才正要规劝他回家去,不经意的瞥见少年的脖子上竟然挂着四总管的铁牌,吓得腿都要软了,连忙迎上前去。 「呃…这位…尊贵的阁下,这里有外国人在作乱,十分危险,是否请您暂且回避一下。」禁卫队队长并不认得赛那,只以为他是四总管的亲信,便如此建议道。 「我要进去,请让开。」赛那没想到木头哥哥的牌子这么好用,从出宫以来,一路畅行无阻。 「什么!?万万不可,里头的外国人十分凶恶……」禁卫队队长还没说话,眼前的少年根本不理他,迳自便冲了进去,禁卫队队长可担不起四总管的人有半点损伤的责任,赶紧跟着闯入。 话说里头的日国一群人,在剑文的带领下,正打算突围,好去营救他们的小王子,听见外头一阵骚动,以为是敌人强攻,各自拿起武器,杀气腾腾的备战,没想到冲进来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家的小王子! 「殿下!」剑文以为赛那是被追击着躲进来,因此抽出长剑,便往他身后的禁卫队队长刺去! 「剑文住手!」赛那机警的扑向剑文,弄偏了剑锋,因此措手不及的队长只是手臂微微擦伤而已。 「殿下,您、您还好吧?」剑文不敢置信,他能再见到他们的小王子,这些日子来他从行宫里的仆役口中打听到了各种有关于奴隶的事情,让他越听越心惊,发誓不惜生命也要救王子脱离这个淫乱的贼窟,没想到今天…… 「我没事,剑文。」赛那笑道,回头又命道:「你们都放下武器,不许起冲突。」自个儿殿下的命令,日国人当然遵守,禁卫队这里见对方都放下武器了,自然也休战,维持警戒状态而已。 「殿下…」剑文倾身在赛那耳边细语道:「剑文一切都安排好了,晚上会有佣兵部队接应,只要彻夜越过奥多斯山脉就安全了,再沿着罗恩河的支流顺流而下,只消一个多月,我们就能回到日国。」 剑文认为这样的安排天衣无缝,一定能安全护送他们的小王子回国,不料他们的小王子殿下却坚定的摇摇头。 「我不走,剑文,事实上我是专程来告诉你,你带着他们回日国去吧,我要留下来。」赛那愉悦的微笑说道,他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楚澄明过。 「什么!?」剑文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殿下你在开玩笑吧!剑文查过了,这个大陆所说的奴隶是什么意思!是那种…非常下贱的东西阿!」 赛那抿唇一笑,心里偷偷想着,如果他告诉剑文,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比他口中下贱的东西更低贱的仆役,剑文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剑文是很保守的人,还是不要说这个好了。 「你说的我都了解,但我已经答应…洛克王子殿下,愿意成为他的奴隶了,我不能言而无信。」 「如果殿下是顾虑那个人,不需要这样!剑文拚死也会护送殿下离开!绝对不让那个男人污辱殿下!」剑文已经不顾四周的敌人,急得什么话都说出口了。 禁卫队队长一听神情冷肃,其它禁卫军亦同,洛克王子是他们崇拜的对象,是王国未来最尊贵贵重的继承人,也是能将索威尔王国带入另一个辉煌盛世、有如天神一般的人物,如果王子要谁,是那个人的荣幸,这个外国人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但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是另一个人的回答。 「他没有污辱我。」赛那淡淡的说道。 「什么!?殿下!」剑文不可置信,殿下是在帮那个男人说话吗? 「我说,他没有污辱我。」赛那又平静的重复了一次。 「而且是我在乎他,不是他在乎我,是我喜欢他,而不是他喜欢我,是我不能没有他,而不是他不能没有我。」 「其实…比起当日国小王子,我想我更喜欢做他的奴隶。」赛那痴痴的笑道。 「殿下!」剑文整个人都傻住了,这、这是他们日国的小王子吗?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好啦,你们都快点回国去吧,帮我转告转告父王母后,就说赛那已经找到了比世间上最美丽、最昂贵的艺术品更珍贵的东西了,因为舍不得离开他一时片刻,所以就不回家了。」赛那一派轻松的说。 剑文稍微冷静了一点,定定的看着他的小王子,也许是从来没有看见殿下这么成熟潇洒又神采飞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