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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了,魔龙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悬台上有妖物大着胆子来安慰他,“大人物斗法,我们就待在一边就是了……你和你那蓝龙同伴一起死难道就好了么……” “……闭嘴!”虞长乐倏尔抬起头,他的表情把周围妖物都吓住了。 他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愤怒。 他看着殷子闻,恍然只见如同看到了自己,都是一样的软弱无能,都是一样的无能为力! 两条巨龙相斗,声撼天地,偌大的百花场在对比之下,都显得过分狭窄了。 蓝龙张口吐出蓝色的龙炎,骨龙亦是不甘示弱,黑色的火焰倾吐而出。 两股滚滚烈焰相互碰撞,冲击到一起,带起的热浪如同飓风。以此为中心往周围都处于高温之中,连铸成高塔的岩石都有融化的迹象,血池沸腾蒸发。 虞长乐不由握紧了手,心提了起来。然而,黑炎终是逐渐覆盖了蓝色,虞长乐逐渐绝望起来,他知道涣方君的实力远不止他所看到的那样,却不知他有这么强。 蓝龙错身躲过了黑色火焰,那团黑火炸到塔身,把栅栏融化成了铁水。蓝龙咆哮一声,游曳而下,猛然上冲,试图咬住骨龙的咽喉。 骨龙的黑炎一路追着蓝色鳞甲,几度险险擦身而过,蓝龙速度极快,骨龙来不及躲开,被他狠狠撞到了蜂窝般的塔身上。 地面都为之震颤起来,然而下一刻,骨龙便如长蛇一般绞住了蓝龙! 蓝龙仰天吟啸,尖锐的骨刺扎入了他的鳞甲,鲜血从其下溢了出来。 虞长乐手猛地收紧,失声道:“敖宴!” 烟尘与鲜血混到一处。 “闻闻,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再离开我呢?”锦官赏景般看了一会儿这惊天动地的同族残杀,笑眯眯地,语调里带出了寒意。 他手指放到嘴边吹了声口哨,制住了骨龙。 殷子闻扯了扯嘴角,道:“你想如何?”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回到你的‘朋友’身边去,让你的朋友来杀了我呢?”锦官加重了“朋友”两个字的读音,声音温柔得能滴出蜜来,“你只需要我,你不需要朋友。” 殷子闻一寸寸地抬起头来,注视了锦官许久,笑道:“好。” 年轻的蓝龙自空中坠下,在半途化为人形。 虞长乐感觉到世界在这一瞬间都静止了,他游魂般喃喃道:“敖宴?……” 他的视线里仿佛被刻上了那个带血的影子。 殷子闻转向了浑身浴血的蓝衣青年,袖中寒芒一闪,那把锋利的春恨匕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你不觉得可惜吗?这样杀了。”殷子闻语调没有起伏。 锦官笑了:“可惜?我倒是不觉得可惜。闻闻想如何?” 殷子闻道:“留一命,把他变成魔龙那样。如何?” 谈及别人的生死,二人仿佛在谈论什么无关紧要的天气问题一般。“好主意。”锦官眼中有冷意,抬起头,视线轻轻掠过了骨龙涣方君,“正好我也不想留他了。不听话的物件不需要留着,让他和那位小朋友一起死在这里吧。” 他说完这句,忽然听闻一声冷笑。敖宴唇色苍白,他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脸颊上沾着血迹,眼中狂傲和杀意未减半分。 这位二殿下竟然笑了,慢慢道:“敢动他却不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这个“他”,便是代指的虞长乐。 “那边那位也曾经这样说过。不过……你是何必呢?”锦官饶有兴味,“你说这句,竟然没有想到你自己么?” 敖宴一字一句道:“触逆鳞者死。他就是我的逆鳞!” “你这样说,我倒是有点喜欢你了。”锦官弯下腰,可嘴角笑意却淡了,“可惜。” 锦官直起身,道:“动手吧。” 殷子闻握紧了短匕。 “不要……”虞长乐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碎裂、在咆哮,痛彻心扉、神魂俱裂! 他的灵魂如同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如坠冰窖,一半在烈火里蒸腾。 仇恨和愤怒没顶而来。虞长乐双目通红,金纹从他的眼尾蔓延出来,如同诅咒一样游遍了他的全身。他恨锦官,恨殷子闻。恨涣方君为什么要把他放在这里,还不如一起死了。 但更恨、最恨自己的无能! “不要!!!” 刀刺入带出血珠的那一瞬间,虞长乐眼前似乎整个黑幕了。 那是犹如地狱般的死寂。 ……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感官知觉才恢复过来。 可整个人像是被挖空了,连一点情绪都寻不见。 少年坐在笼中,宛若一只过分精致却没有灵魂的偶人。白衣胜雪,双目如渊。 虞长乐一点一点地感觉到信息灌入脑海:锦官和殷子闻走了,阿疏拖走了……敖宴。百花场被封闭起来了,岩浆火海。密不透风的熔炉。 然后呢? 然后…… 然后,他好像要死了。 虞长乐微微昂了下头,看向了那从塔顶灌下来的岩浆。闪闪发光,犹如流动的宝石,就是这样的东西要给自己带来死亡吗? 他视线下移,目力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鲜红。悬台残败不堪,只剩下放他的银笼的地方,其余边角全都坍圮了,那些妖物的尸骸浸泡在最底下的血池之中。 虞长乐闭上了眼睛。 但等了半天,那流动的岩浆并没有落到他头上,虞长乐睁开眼,发觉一只半透明的钟形笼罩了一片空间,上头闪动着熟悉的白色银光。 “哈。”虞长乐从木木的状态里回过神来,涣散的视线凝聚到涣方君身上。他不可抑制地笑起来,“哈哈哈,你把我保下来又有什么用?” 他背靠着银笼,伸手指着那钟形之外的岩浆血池,“都要死的。何必呢?” 灵钟能抵御多久呢? 就算出了这里,就算从血池里活了下来。 他脚上的镣铐还在,一出了百花场上头的禁咒还是会启动,只不过多残喘苟活一会儿罢了。 “不。”涣方君轻声道,“还有办法。” 钟罩外头的岩浆瑰丽无比,浓墨重彩,虞长乐微微偏头,只当他是在垂死挣扎,冷笑道:“哦?” 涣方君道:“百花场之前逃出去过一只妖。” 他摊开手掌,掌中出现一只悬空的白色小鹿,虞长乐瞳孔微缩,认出这是那只夫诸,在并州制造水灾的那只夫诸。 “那时我在桃花窟的另一处被改造,殷小公子逃出了桃花窟,锦官公子无心在意百花场。”涣方君的声音很冷静,无端地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趁着这个机会,白竹逃出去了。” 原来那夫诸是有名字的,叫作白竹。 虞长乐冷冷地:“她已经死了。被一只小妖杀死了。” 涣方君却是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