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继子玩大肚子(千字蛋:醋意横飞的小妈视频play勾引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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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跟你两清。” 小妈说完,祁冉还没转过弯来这话什么意思,大脑就在刹那间“嗡”的一下全白,被不可遏制的生理冲动击溃。他那充满力量的韧劲身躯紧紧抵着小妈股间,密不可分地前后耸动,一阵一阵地激情射精。 “啊……”祁冉跌在小妈身上,将脸埋在小妈汗湿的颈侧,控制不住发出颤抖的呻吟。继子低磁的嗓音在此刻性感得不可思议,听了令人耳根酥软。 顾喜阮被操熟的穴里已经被磨得滚烫,现在又被继子按在身下接受一股股的喷射,感到难言的满足和舒爽。他的双腿即便被操得快抬不起来,但还是夹住继子劲瘦的腰身,来回轻轻磨蹭。 “冉冉……嗯……我喜欢你操我……再射多点,全给我……嗯啊……”小妈抱紧瘫软在身上的继子,猫一样地轻哼娇喘,迷乱地亲吻舔咬男人的耳朵,心里的怜爱之情收不住地泛滥、汹涌而出,胡乱说着清醒时绝不会表达的话。 祁冉十分受用,情动中吻住了小妈水嫩的红唇……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浴室里的喘息声和唇舌交接声渐止,但小妈和继子的性器依旧紧紧相连,两人依靠着一方洗手台,静静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浴室内的水汽早已散去,温度也降了下来,顾喜阮只剩一件棉质睡衣松松垮垮挂在手腕处,几乎全身赤裸,他畏寒地颤了一下,愈发搂紧仍旧压在身上的继子。 祁冉感到顾喜阮细微的小动作,缓了片刻,终于撑起身,将半硬着的阳具从小妈泥泞的花穴中抽出,室内立即响起羞耻的“啵”的一声轻响。随着祁冉抽出性器,大量白浊就从两瓣嫩红湿软的蚌肉间争先恐后涌出,画面异常色情。 祁冉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处看了会儿,忽而深吸气,像是硬生生压下某种冲动。可想某人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淡定。 接着,就见继子别开视线,从一旁洗手台上抽了几张纸巾,帮小妈把嫩逼口上糊着的淫乱液体沾拭干净,又就着那团纸巾擦了擦自己闪着水光的大鸡巴。就这么随便收拾两下后,继子将小妈面对面地一把抱起,像托着小孩子一样,带着人朝房间中央的大床走去。 “什么叫不要两清?”祁冉这时开口问道,声音又低又冷。 顾喜阮任由自己挂在祁冉身上,脸颊靠着祁冉的肩,视线定定地望着地板上的一点,发起癔症来。他的两条笔直长腿分开了挂在继子腰旁,随着继子的走动一颤一晃。 因为先前顾喜阮开了空调,室内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舒适的温度。 祁冉掀开蓬松绵软的鹅绒被,把小妈塞进去,直起身前,他目光安静地在小妈的脸蛋上扫视一圈,就见绝色美人的脸上还有未褪的情欲红潮,额发微微潮湿,原本清澈冷淡的杏眸此刻有些失神,仿佛在想心事,无故多了种娇憨的风情。 祁冉略一垂眸,起身,走到衣柜前,推开柜门,从里面挑选衣服。 醒酒后,祁冉并不打算在这里留宿,因此没去理会顾喜阮给他找来的睡衣,而是随意挑了件浅色系的衬衫,又从柜子里抽出一条铅灰色西装长裤。 祁冉之后便没再说话,对着柜门里的长镜穿衣。他给顾喜阮留出这段穿衣的时间,如果顾喜阮愿意解释,他就愿意听,如果顾喜阮还是像从前那样什么都不明说,那他也不会多做停留,就当今晚是个意外,相信今后他们也不会有太多交集。 继子面对这位初恋,真的有点累了。 房间内一时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情欲的气息也在一点点消散,只有中央空调在徐徐送着暖风。可顾喜阮忽而觉得有些冷,他缩了下脖子,默默拉高被子盖过赤裸的肩,保持侧躺的姿势,看了眼镜子前的继子—— 年轻俊逸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正抬着线条流畅的下颌,修长的手指系上顶上最后一粒纽扣。那双漂亮的星眸平垂,透出种孤傲的疏离感。 顾喜阮只是默默地看着,未发一语。 最后,祁冉收拾妥当,他抬着一手扣上袖口,推上柜门,转身就走。英俊的青年微垂下眼睫时,侧颜决绝,没有半点留恋。 就在祁冉走到卧室门口、一手搭上门把手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浅的嗓音,不悲不喜,温润如上好的龙井: “我给你打过电话。” 祁冉手上顿了一下,停在原地,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床的方向,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给你打过电话的……”顾喜阮喃喃地重复一遍。他仍旧侧躺着,同样以背对祁冉的姿态,用脸蹭了蹭洁白干净的被子边缘,道:“就是我们分手后,你去美国游学,那天是还债的最后一天,但我还差好多好多钱,那天来了四个讨债的人,他们一直在租的房子外砸门,骂得很难听,叫我出去,但我不敢……” 顾喜阮低垂下视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蹙了蹙眉,弱声道:“我很害怕,之前他们来催过几次债,把我住的地方翻得很乱,看我的眼神也很下流,我知道被抓住是什么下场,他们也说了,还不上钱,会把我卖到那种场所去,所以我那天不敢开门。” 祁冉静静地听着,背影在刹那间散发出沉默黑暗的气息,若是看向那只握住门把的手,就见白皙的手背上浮现青筋,手指也在渐渐握紧。 “我除了躲在衣橱里,一点办法都没有。”顾喜阮继续道,声音透出些许苦恼,但因为事情过去了很多年,所以他并不困扰,“大概是走投无路了,也是因为想要干干净净活着的愿望压倒一切,绝望之中我好像已经顾不得太多后果,所以我选择向你求救,给你打了个电话,你接了电话……” 顾喜阮怔忪地眨了下眼,讷讷道:“但不知道你当时是醉了,还是还在生我气,你说……” 三年前的砸门声一下比一下粗暴,顾喜阮躲在黑暗逼仄的衣柜里浑身发颤,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他被泪水浸润的眼眸亮了一下,连忙道:“冉冉!” 电话那头是喧嚣的摇滚音乐,人声沸鼎,少年的声音差点被声浪盖过,不客气道:“你谁啊?” “我……我是顾喜阮。” “哈?顾喜阮?”少年大着舌头,说,“谁是顾喜阮?艹!不认识!” 接着就是一阵忙音。 时间回到现在,卧室里,听了小妈的讲述后,祁冉表情转为空白,望着面前房门上的纹路。记忆里,他根本搜寻不到这件事的影子。 顾喜阮却很平静地继续说下去,声音还是低低浅浅的,没有外露多少情绪: “得到那样的回应,可能有点伤心……也不是……我那时候其实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我知道我彻底弄丢你了,很后悔,也很抱歉。” “我当时想放弃的,觉得不可能有人来救我了,但放下手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你以前说过的……” 多年前祁冉给顾喜阮买新手机的当天,把自己的号码设为了第一紧急联系人,除此之外,祁冉还那部手机里多加了一个紧急联系人。顾喜阮问是谁。祁冉当时略带骄傲地说:“我的守护神。全世界只有我和他知道的号码,现在分享给你。如果需要帮助时又恰好联系不到我,可以拨这个号码,他能帮你解决一切问题。” 所以,躲债那天的顾喜阮,在遭到祁冉拒绝后,鬼使神差地按下了紧急联系人的按键。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一道略显肃郁的男人声音传来:“喂?” “喂?”衣橱里,顾喜阮抹了把眼泪,哭音沙哑地道,“你好,我叫顾喜阮,你能帮帮我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顾喜阮以为下一秒世界就该没有光了。 正当他要挂断电话时,听到那头淡然从容的声音说:“好的,喜阮,不要哭,现在告诉我你在你哪儿,我去接你。” 然后,祁浩天找到了他,把他带出那个狭小黑暗的衣橱……他至今感谢。 顾喜阮说:“我是这么跟你父亲认识的。” 室内再次陷入安静,中央空调短暂地停歇,发出宛若叹息的细微声响。 “对了,你问当初为什么要甩了你是吗?”一室寂静中,顾喜阮道,“因为我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把话说开后,顾喜阮坦白得近乎真诚,几乎要将整颗心剖开给祁冉看:“父母去世后,我寄宿在亲戚家……因为一些事,过得并不好,有段时间尤其艰难,几乎没了活下去的动力,也是那时候,我在杂志上看到了浩天的专访,忽然想到这个男人是造成我一切悲剧的源头,并且肇事后连面都没露过,也没对我父母的死表示过歉意,我恨得不行,想要报复。我上网搜集浩天的资料,可挫败地发现,他和我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实施报复也无从下手,但是再后来,我得知他有个儿子,就在本市读高三,离我所在的大学不远……” 说着,顾喜阮蜷了蜷身体,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轻扯嘴角笑了笑,可怎么看都有些惨然:“然后你也知道,我跟踪了你几天,第一次跟你面对面的时候,你就坐在天桥边缘,我还没碰到你呢,你就回头了,其实在你回头看过来的瞬间,我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荒唐。当时你的眼神很干净,笑起来很阳光,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大男孩,靠近你,就好像靠近了太阳,我已经很久没感受到那种温暖和活力了,可同时我那扭曲阴暗的心思也无所遁形,可能是被来自你身上的光灼痛了吧,我逃走了。” 顾喜阮将被子掩在下巴处,静静地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身后有任何声响。不过,只要祁冉不是现在离开就好,顾喜阮想把话都说给祁冉听。 顾喜阮说:“那一次见面后,我就没再跟踪你,报复的想法也淡了,我不想再去打扰你和你父亲的生活,可你却找上门了……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跟你谈恋爱的,毕竟你是祁浩天的儿子,我还不能马上放下芥蒂,而且又是高中生,怎么看都不靠谱,可……可你……”咬了咬下唇,语气中不经意透露出无奈的抱怨,“你太缠人了,说什么都赶不走,而且……你也确实招人喜欢……” 在还是高中生的祁冉的攻势下,顾喜阮其实并没有坚持多久便沦陷了。 “谈恋爱后,我担心的事更多了,我怕你知道那次天桥上的偶遇是我蓄谋已久,怕你知道我曾经有过的阴暗想法,更怕你知道是你父亲造成的车祸……你……冉冉你这么善良,一定会替我难过,可能还会比我更难过,我不希望看到那种情况发生……你是我心中的小太阳,无忧无虑,我不想给你添任何烦恼。”顾喜阮小声道,“我就这么瞻前顾后地谈着恋爱,也随时准备好放手,你那么好,未来的路还很长,我那时想,你总不会一直喜欢我吧?如果我完全投入了,哪天你真走了,我就什么都不剩了。” 但爱情这种事,并不能计划投入多少就投入多少,心意完全不受控制,顾喜阮表面被动,应对冷淡,可内心里早已都是名叫“祁冉”的男孩。 “我本来以为,我们的关系能维持得再长一点,起码你不说分手,我也不会主动提,可是……你快高考的那段时间,我婶婶赌博欠了七百万,卖了房子也还不上,她逃到国外前,偷了我的身份证件以及户口档案,跟高利贷签了合同……”顾喜阮往被子里埋了埋脸,低声道,“那段时间,我实在感到无力的时候,想过找你借钱,但七百万,钱多得不正常,我那时候太自尊敏感,开不了口,再说若真向你借钱,我的家庭和经历就藏不住了,长久以来想要隐瞒的事也会公之于众……如果你知道了一切,一定会觉得我的接近带有目的吧,会怀疑和疏远我吧,如果你知道我们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会不会觉得失望?一定会讨厌我……我不想被误会,不想让关系变得复杂,我就想好好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没告诉你要还债的事,也不希望你知道。” “有一次高利贷上门催债,说看到一个高中生从我家里走出来,问我那人是谁。我当时就知道,不能再跟你联系,起码事情结束前,最好不要有联系,如果他们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知道你家里有钱,一定会去找你麻烦,他们就是那种寻着血腥味的豺狼,任何贪财的机会都不会放过……那之后我变得很小心,让你不要来找我,想着等解决了钱的问题再说,但你还是来了……” “你来的那天,催债的人刚走,所以家里很乱,我看到你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又惊又怕,怕你要是早到一会儿,你们就遇上了,加上刚赶走那伙人,压力很大,所以没控制住对你发火……对不起。” 顾喜阮用柔软的被子布料摩挲了一下嘴唇,真心地道歉。即便事情过去了三年,顾喜阮依旧为那天向祁冉发火感到抱歉,因为他知道少年是怀着怎样一颗热忱的心来找他,却被他的冷言冷语扑灭了满腔热情。 “然后……”后面的话,即便顾喜阮不说,两人都知道。 然后他们就分手了,一别就是三年。 室内再次安静了少许片刻,顾喜阮忽而话音一转,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我现在想想,兜兜转转,还是什么都瞒不住,你还是知道了。就像我因为羞于启齿向你借钱,但可笑的是,我最后时刻还是反悔了,曾经的那些固执己见现在看来都毫无意义,我以前要是不那么自卑和自尊,早点把真实的心意告诉你,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接着,声音低了几分,道,“所以我没有骗你,我说喜欢你,是真的……” 说完,顾喜阮埋在被子里的脸微微发红,心跳也开始加速。因为父母在他16岁时就去世离开,他习惯性地封闭自己,很少表达感情,他不知道祁冉听了这些后会有什么反应,紧张的同时,也控制不住地产生期待。 可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祁冉迟迟没有出声。 顾喜阮想回头看一眼,可想了想,又乖乖靠回了枕头上。他小心地在枕头上蹭了一下眼角, 说:“你如果要走的话,记得把等关上,我要睡了。” 良久之后。“嗯。”祁冉应了一声,声音很低,有点闷。他身形未动,仅探手按下门旁边的开关。 “啪”——房间里的灯熄灭。 黑暗中,顾喜阮悄悄红了眼眶。即便他讲述的时候很平静,可提起那些年经历的不公和委屈时,依旧会觉得心酸。 更难过的,还是没能留住祁冉。 顾喜阮将被子拉过头顶,只想好好睡一觉。 许是刚才激烈的性事消耗了太多体力,不多时,他便真的睡着了,他也因此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另外一人伫立在黑暗中,长久都没有离开。 …… 顾喜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却被一阵很小的抽泣声吵醒。 顾喜阮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就见床边坐着个人,背影在昏暗中像座小山似的巍然,可借着外面黯淡的月光,又分明看到那人的肩膀一颤一颤,低着头,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顾喜阮还未完全清醒,他躺在床上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接着,撑起身,伸手拍开床头灯。 灯光大亮的刹那,顾喜阮眯了下眼。然后,顾喜阮就看见继子坐在一旁,身上还是离开前那套英挺成熟的正装,但人……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 “……”顾喜阮:“祁冉……” 他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也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 祁冉像是觉得丢脸,稍稍向另一边侧转个方向,抹了抹满脸的水痕,强装无事:“你……嗝……怎么醒了?”但抽噎声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顾喜阮眸光一软,内心酸涩,他没多想便坐起身,从背后抱住了继子,一手轻轻拍着继子的肩,嗓音低柔地道:“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他明白,祁冉在为他难过。 谁料不安慰还好,顾喜阮这么一说,祁冉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半弯着腰坐在那儿,一口咬住手背,防止自己丢脸地发出声,脸色涨得通红。 顾喜阮又好笑又心疼,眼底都是无奈,忙不迭地抽出几张餐巾纸给继子擦眼泪。他道:“祁冉……冉冉,别哭了……我说那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只是觉得欠你一个解释,你不是被利用的人,浩天很爱你,我也爱你,从过去,到现在,都是这样,无论是家人也好,恋……朋友也好,从来没人背叛过你,你明白这点就好。” 祁冉哽咽了片刻,声音模糊地呜咽道:“对不起……” 小妈将下颌垫在继子肩上,一手不停地轻拍他,小声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对不起……”祁冉这时转身,一头扎进小妈怀里。 顾喜阮猝不及防,被继子扑倒在床上,胸口心脏的位置感受到了继子温热的眼泪及灼热的呼吸。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抱歉……”祁冉声音低哑,不住地道歉,似乎这样才能缓解快要窒息的情绪。 祁冉一想象到顾喜阮躲在衣柜里时经历的无助和恐惧,心都要碎了,再想到他在那种情况下挂了顾喜阮的电话,满心里恨极了自己。 祁冉知道从前顾喜阮吃穿节俭,总是努力地攒钱,却不知道他一直生活在泥沼中,为各样的人和事困扰。顾喜阮也曾是父母所宠爱的孩子,可父母走后,却受人欺负,尝尽冷暖,怎么不让人心疼? 祁冉终于想起分手那天,顾喜阮说“你要是走……我不会再联系你了”——欲言又止间,都是挽留的意思,只是气头上的祁冉没听懂…… 想到这,祁冉愈发地抱紧了顾喜阮,说:“对不起……” 还有,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再次见面后,顾喜阮又是以怎样的心情默许他的羞辱及强迫。 顾喜阮处处为他考虑,但他总以受害者自居,对顾喜阮胡作非为。 祁冉说:“我一定是混蛋。” 顾喜阮将手指插进祁冉的发丝间,垂眼看着埋脸在他胸前痛哭的继子,微微一笑,可眼眶却红了:“可能有那么一点……但并不讨厌。” 那天晚上,小妈安慰继子许久,直到天快蒙蒙亮时,两人才相拥着睡去。 *** 接下来几天,祁冉没有立即回家住,而是仍旧住在祁浩渊那儿。 年底股东会要召开,小祁总上任近四个月,终于要交答卷了,因此公司里最近事务繁忙,即便祁总裁效率再高,也没办法按时下班。 但祁冉每天一定会回祁宅吃饭,无论多晚都会,太晚了就权当吃宵夜,等吃好饭后,又磨磨蹭蹭地回祁浩渊的住处。 这天,祁冉到顾喜阮那儿都快十点了。 家里的阿姨给做了两碗燕鲍翅肚银耳羹,打了招呼后就先去睡了,留顾喜阮和祁冉两人在餐厅里。 偌大的祁宅在此时很安静,厨房里只有勺子碰着碗沿、叮叮当当的声响。 在一盏亮着柔和光晕的吊灯下,继子和小妈面对面坐着,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默默喝银耳羹,不过继子一想起什么事,也会跟小妈简单交流几句,大多是围绕下周要举行的股东会——顾喜阮作为董事长将要参加。至于其他,两人则再无更多交谈,不过气氛称得上温馨舒适。 整个过程中,顾喜阮吃得很少。一刻钟之前,碗里的量是那么多,现在再看,银耳羹的量似乎没变化。 顾喜阮坐在那儿,安静地搅动汤匙,提不起胃口。明明是很清爽的一碗羹汤,但在他看来却觉得腻。最近,顾喜阮似乎看什么食物都觉得荤腥油腻。 “不喜欢?”祁冉这时注意到小妈的异样,见小妈面对那碗银耳羹兴致缺缺,便随口问了句。 两人现在是吃宵夜加餐,顾喜阮便扯了个慌,说:“晚饭吃多了。”可实际上,他晚上也没吃多少。 祁冉搅动碗里透明的银耳,垂眸想了想,体贴道:“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如果你吃得差不多了,先上去休息就好,不用等我。” 顾喜阮稍稍一顿,随即低头,舀起羹汤小小地抿了一口,说:“没……还差一点,我没吃好。” “…………”祁冉看着小妈跟猫舔水似的勉强喝汤方式,几乎要怀疑对方在故意拖延时间。 或许两人都存心要让相处的时间更久一点,所以节奏放得很慢,可吃个宵夜顶多顶多半小时。 最后,祁冉拿起手机看了眼,见快十一点了,不得不道:“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顾喜阮娴静地低垂眼睫,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嗯”了一声,起身送继子到门口。 祁冉站在门口穿外套。 顾喜阮抬眸看了继子一眼,在继子说再见之前,抢着道:“明天星期几?” 祁冉呆滞了一下,手上翻过领口,想了想,似乎心领神会了什么,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周末?” 顾喜阮问:“那明天有事吗?” 面对小妈直勾勾望向自己的漂亮双眸,祁冉的心狠跳了一下,几乎看痴。他略一思索,摇头道:“没事。” ——明天当然还要回公司加班。 顾喜阮望了眼窗外沉沉的夜色,脸色平静,说:“这么晚开车回去不安全。” 祁冉漫不经心地“昂”了一声,装模作样思考道:“也对……” 顾喜阮:“而且你轻度散光……带眼镜了吗?” 祁冉不假思索:“没带。” 顾喜阮点点头。“那你……” 两人已经心照不宣地达成协议,但皮薄的小妈怎么也说不出最后那句重点。 “对了。”祁冉这时才想起来似的,说,“浩渊今晚不在家,我出门前忘记问他拿钥匙。” 顾喜阮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很自然地顺着祁冉的话道:“既然这样,如果明天没什么急事的话,今晚睡这里吧。” 祁冉盯着小妈看了半晌,突然道:“明晚能睡这里吗?” 顾喜阮敏锐地察觉继子语气变了,变得有些危险。他心里咯噔一下,又强作镇定,说:“可以。” “后天晚上呢?”祁冉一步一步走向顾喜阮,双眸变得幽深难测。 顾喜阮不自觉跟着后退,道:“可以。” “那从今往后每一晚呢?”祁冉轻声细语间,把人逼退到墙边,他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妈,俊脸上是似笑非笑的样子。 顾喜阮咽了咽口水,跟继子近距离接触,闻着熟悉的大地气息,令他心口怦怦直跳。他清冷的面容几乎维持不住,忍无可忍道:“这里是你家。” 一直住在别人家才不正常吧。 顾喜阮不知道祁冉怎么想?闹什么别扭?那晚把话说开后,祁冉在相处中对他温柔了许多,但其中总有客气的成分在,因此显得十分有距离,他总觉得……两人倒不如先前亲密。 诚如顾喜阮所认为的那样,祁冉确实有些闹别扭了,但顾喜阮殊不知,祁冉实则在跟自己别扭。 祁冉月初离家的时候,连个消息都没有,干脆果决,就连小妈主动找他解释都没用,最冲动的时候,还产生过跟顾喜阮一刀两断的想法。可当误会解开后,祁冉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一方面是心中对顾喜阮有愧,现在祁冉他若无其事地搬回来,没脸。另一方面,祁冉还在琢磨着怎么重新面对跟顾喜阮的关系,因此在祁浩渊那儿待着冷静几天也好。 但还没等祁冉琢磨出个什么来,小妈似乎已经等不及了。 这么想着,祁冉眼底泄出笑意。他道:“那我晚上睡哪儿?” 顾喜阮愣了一愣,忽然有点气,为祁冉的不解风情。顾喜阮绕开继子,转身就走:“爱睡哪儿睡哪儿。” 祁冉却牵住小妈的手把人拉了回来,让小妈乖乖贴着墙壁站。他摸了摸小妈柔软的脸颊,笑得有几分少年气的坏,死不正经道:“那我要睡你身上,鸡巴插着你的骚穴睡,给不给?” 顾喜阮震惊地看向祁冉,外表绅士斯文的男人能说出这么……这么粗俗不堪的话。 小妈一时羞愤交加,脸都红了,推着人往门口走:“你还是回你叔叔那里吧,我关门了。” 祁冉憋笑,被推着走了两步后,忽的转身握住顾喜阮的双手,在顾喜阮没反应过来前,弯下脊背吻住了对方的唇。 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祁冉的唇舌不断试探,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没多久,小妈就软了腰,跌进继子的怀里。 祁冉搂着顾喜阮亲吻,他们一边吻,一边退向客厅,两条双腿挨挨挤挤,跌跌撞撞地来到沙发处。 吻得难舍难分间,祁冉将小妈放倒在沙发上。 一夜春色。 *** 临股东会开始的前两天,祁浩渊来了趟祁宅送行李——祁冉落在他们家的。 当时祁冉还在公司,只有顾喜阮在家。 学校正式放假后,顾喜阮就整天宅家里看书和写论文,但明显感到精力不济,坐久了还会觉得乏力,并且嗜睡。面对这种情况,顾喜阮偶尔还会觉得忧愁,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可算算时间,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八岁而已。 祁浩渊来的时候是中午,他经过饭厅,看到顾喜阮正在吃饭。两人甫一照面,祁浩渊面上闪过一丝尴尬。 既然祁冉都回家住了,祁浩渊知道祁家的小妈继子又搞在一起了。不过他还不知道个中细节,只当祁冉又经不住小妈的诱惑,心里暗暗恨铁不成钢。 顾喜阮面上清清冷冷,没什么情绪,照旧跟祁浩渊打了声招呼。 祁浩渊“嗯嗯啊啊”支吾两声后,将行李转交给来接待的阿姨,说:“就路过,还有事,送完就走,不耽误你吃饭。” 顾喜阮跟祁浩渊没有亲戚间的那套客气,点点头,自顾自地继续用餐。 今天阿姨炖了笋尖鸽子汤,是因为看顾喜阮近期食欲不振,专门为他做的。 盅里的浮油都被撇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金黄澄澈的汤。顾喜阮难得被勾起食欲,舀起一勺送到嘴边。可谁料他还没喝上一口,敏感地从笋尖的清香中捕捉到那点肉腥,于是胃里翻江倒海,功亏一篑。 顾喜阮顾不得有客人在场,扔了筷子就往卫生间里冲去。 不多时,就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干呕的声音。 祁浩渊被这一系列动静搞得一脸懵逼,他反应过来,看向祁宅里帮佣的阿姨,问:“他怎么了?” 老阿姨“啧啧”两声地摇头,煞有其事道:“从一月底就开始了,动不动就呕吐,吃不下饭,我劝顾先生去看医生,他没放心上,就忘了,当着他的面我没好意思说,这样总不是办法的,肯定是身体哪里出毛病了,我也只见过孕妇会吐得这么厉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祁浩渊也仅仅是想了半刻,表情便在刹那转为震惊。 …… 顾喜阮在卫生间里收拾好自己,一开门,却意外看到祁浩渊没走,正等在外面过道里。 顾喜阮用纸巾沾了沾手上的水渍,略一沉思,淡声道:“可能受寒了,胃不好,我一会儿去看医生,别告诉祁冉。” 祁浩渊视线避开了一下,暗暗深吸气,他这次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你可能怀孕了。” 顾喜阮表情落入空白,他茫然地看着祁浩渊,似乎听不懂他说话。可祁浩渊接下来的话,仿佛将他推入冰窖。 祁浩渊道:“祁冉说过,他不可能要你的孩子……劝你尽早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