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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岳燃到底没喝上酒,他回到家时,手里拿着的一杯江畔咖啡馆外卖的热拿铁。 他坚持请客,许谨便点了份超大杯的热巧克力,即使被他笑话“像个小女孩”,也不改初衷。 “我喜欢甜食,很容易满足,你要是能送我一份造型精美的巧克力,我给你嘲笑我的机会,多少次都行。”许谨啜着巧克力时,两眼弯如新月,含笑对岳燃说。 岳燃哑口无言,他要的拿铁也奶味十足,兴许咖啡因成分重上一些,严格算来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谁也阳刚不到哪里去。 两人各带着热腾腾软绵绵的饮料折返,重新穿过沿江人行道,天时已晚,举家出行者大幅减少,来来往往,八成以上成双成对,岳燃瞄一眼许谨,只觉荒谬之外,别有一番滋味,难以言说。 回到车上,启程返归,许谨倒车汇入直行的车流后,轻轻一笑:“你可以看不惯我其它方面的品味,但至少,挑人这方面,你没意见吧?” 岳燃怔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许谨话里的意思,他有些尴尬,脸颊却也微微发烫。 上过床做过爱,疯狂相拥,啃咬舔拭,激情摇晃时分,忘形忘我、厚颜无耻到不曾出现过的羞涩,如今如潮水涌上,岳燃庆幸自己不用开车,可以大口地吞咽拿铁。 咖啡因仿佛也能迷惑神智,临到家门,拿铁已然见底,岳燃解下安全带,突兀地问许谨道:“你早知道我是,对不?” 许谨直言不讳:“我知道。” 他稍作一顿,笑道,“你看,你的品味就没我好,看中一个像小女孩的,萝莉控么?” 岳燃失笑,他调正表情,不再躲避许谨的目光:“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嗯,明天我会找时间过来,到时候联系。要是警察来传讯,你让小常立刻给我电话。” 岳燃点头下车,直到他将走到门口,回头看许谨的车仍静静在原地,他再次感到一股暖意,转身向那个方向招一招手,SUV才缓慢启动,绝尘而去。 回到家中,他蹑手蹑脚地上楼。 常襄的房门是关着的,岳燃做贼一般贴上耳朵,里面毫无动静,他猜想常襄是睡了,稍稍安心,刚要离开,就听房间里传来常襄鼻音极重的问话:“燃舅吗?” 岳燃应了一声,常襄把门和灯一起打开,泪痕满面地站在岳燃面前:“燃舅……跟我说说话吧。” 看着常襄红肿的双眼,岳燃心头一突一突地跳,他轻拍了拍常襄的肩头,故作轻松:“好,咱们聊聊天,多久都行。” 岳燃扶住常襄的肩,把他带回房内,让他半躺在床头,他则傍在一边,舅甥两人相挨坐着。 “小襄……”岳燃开口,“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这句话狗血俗套,可还不清楚来龙去脉的岳燃唯一能说的也只有这个,他要在常襄胡思乱想之前扫除他的一切顾虑,他要告诉这个没了父母的孩子,他会是那最后的亲情堡垒。 常襄颤了颤嘴唇,这两年他身高拔节般飞速窜起,已经能和岳燃平视,胸膛渐宽,手臂愈发有力,慢慢脱去少年青涩未熟的外形,只是此刻这一切仿佛都成了他蜷缩起来的障碍,他抱住两膝,头靠着岳燃的肩膀,像个泄了气的充气床,声音发着抖:“燃舅,你说,她为什么不肯说真话?” “那女孩吗?” 常襄点头,他离开岳燃的肩,把脸埋入撑在膝盖上的臂弯中:“她说是我逼她的,我!” “咚”的一声,常襄捶上墙壁,紧接着又是两声。 “小襄,”岳燃探身过去,握住常襄的手,“别这样,别这样!” 他倏尔提高的音量让常襄怔了一怔,顺从地停下。 岳燃搂过常襄,狠狠地往自己身边挤,语言是如此乏力,他除了跟着心痛,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察觉到常襄平复了呼吸的节奏,岳燃才斟酌着道:“小襄,你和那女孩,怎么在一起的?这次到底怎么回事,你别慌,先告诉我,好吗?” 常襄深吸了口气,看着舅舅,眼睛赤红,嗫嚅道:“我,我撒谎了,燃舅,今天我没回学校,去她家了。” “嗯,继续说。”岳燃向常襄笑了一笑。 “她说她家没人,我们可以再试一次。”常襄见岳燃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松了口气,话也流利起来,“之前,我们试过,都没成功。她还说是不是我们身体有问题……” 常襄顿住,他瞥着岳燃,涨红了脸,更加支吾,断断续续地把自己鼓起勇气找许谨商量,许谨起初安慰他不是大事、他一急之下做出冒失之举,最后许谨带他找许家大哥私下检查的事,语句零乱但尚算有条有理地说了出来。 岳燃到此才恍然大悟那日偶然撞见的“颜色”场合真相如何,只不过如今谜团虽解,却已经不是事了。 “那,有问题吗?”岳燃有意把话题岔了一岔,果然常襄讪笑着猛摇头,但转瞬之间,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再次阴霾重重:“我们在她房间里躺一起,突然她爸就进来了,我当时吓得傻住,挨了好几拳。” “……你们成功了没有?”岳燃听到这,只觉得不妙。 果然常襄微弱地点点头,声如蚊蚋:“嗯。” 岳燃没有专门学过法律,可他知道这下常襄的处境更加糟糕,强忍不安,他问外甥:“你做了安全措施没有?” 常襄又青又肿的脸登时红得仿佛煮熟的虾:“我,我带了套子,但她说,她说她那个刚结束,不会有事,就……” 他咬了咬下唇,稍微提了提音量,“因为失败过,所以我们想是不是有,那个,套子的关系。” 岳燃听着直犯苦,他自诩和常襄的关系亲近,没有长晚辈份之别,但他仍是忽略了常襄成长的速度,在他有意无意地漠视中,小襄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 他心怀悔意,却不能在常襄面前流露出来,想起之前许谨的话,那人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些细节,才分析必须那女孩改口,不然明摆着两人发生了关系,人证物证皆在,硬要抵赖是抵赖不掉的。 脑子里乱成一团,岳燃强自镇定,向常襄笑道:“你到底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对我保密保那么彻底!” “就是学妹,都在广播社……”常襄看着岳燃,眼里再次泛出泪光,“还叫女朋友吗?燃舅,她对她爸说我强迫她,我没有!她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 他失声痛哭,岳燃心如刀割,只有紧紧地拥住常襄,仿佛回到十年前,他也是这样将骤失双亲的外甥护在怀中。 良久,岳燃说服稍微冷静下来的常襄洗个澡,吃点东西,他则先下了搂去,打算捣鼓点汤汤水水给常襄。 独自站在厨房,一眼瞟见那盘冷掉的排骨,岳燃叹了口气。 被背叛的痛苦直到今日,依然锥心,常襄的哭泣,让他想起被那个交往了五年多的人直接扫地出门的心情,冷不丁给所爱扎上一刀,悲愤交织地在街头游荡。 常襄今天所受的伤,跟他当年一般,不知何时才能真正愈合,即便将来幸福重新降临,它也终将成为生命中的一道消抹不去的疤痕。 而对此,岳燃束手无措。 他找出手机,想问问许谨清不清楚警察掌握的情况,滑开屏幕才发现许谨在十五分钟前给他发过一条信息:“你为什么不继续写写那对少年少女后面的故事?我想看。” 岳燃盯着这条信息,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转明白了,便不由地笑了起来。 那对相依为命的少年男女,他们几乎一无所有,除了韧性,以及—— 那个字很俗,但理直气壮:“爱”。 岳燃迅速地回给许谨,然后把放好汤料加了水的锅放在电炉上,看着冲洗完毕的常襄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楼来。 “想吃蒜香排骨么?我用微波热一下?”他若无其事地问。 常襄笑了,点头说好。 尽管很难看,那到底也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