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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程透上前半步,“是他,不是她。不是个姑娘,他叫程显听,是……我师父。” 程透好似要把关于程显听的一切倒尽头,甚至有些喋喋不休地说着,“他是灰发,比我高一些;长得很好看,眼角总是带翘的;他喜欢穿白衣服,我穿过的所有白衣都是他的;他还是个麻烦精,这不吃那不吃,但独爱吃甜食;他喜欢看关于才子佳人、书生狐仙的话本子,还喜欢精巧却没什么用的摆件;他喜欢熏檀香。但其实又是个很神秘的人。” 剪影认真地听着,边听边点头,轻声说:“我知道。” 仿佛程显听的样子跃然于心,隔过良久,她也许慢慢笑起来,轻声道:“可你说他神秘,却这么了解他。” 程透苦笑起来,“朝夕与共,怎能不了解呢。” 他凝望着剪影,像这样便能看见她的眼睛,“阴阳相违,泯灭人伦,如何?你还觉得我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吗?” 她答非所问,“你是个很好的人,我做梦也没料到你这样好的人肯同我讲话。” 剪影在月下逐渐清晰,模糊间似染成了她的模样,她的笑颜终于不是假的了,“你又对着磬言钟许下了什么诺言呢,为他?” 程透深吸口气,“吾爱若磐石,心念不可移。” 她勾起唇角,仿佛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身影似羽化成仙般轻飘飘地荡了起来,“我走了,就……不再见了吧。” 那影子自膝下碎作金屑迎风而散,光芒大盛间似乎隐隐夹杂着闻所未闻的符篆。程透虚伸了下手,少女身形却虽时间流逝一去不返,只是风声里,她的声音还在回响。 “这样也算是永不违背的誓言了吧。” 活着的人并不知道少女究竟承诺了什么,只是随着鲜血飞溅那一刻,生命戛然而止,她从未言说的情意,便真的永远不会,也无法改变了罢。 回七目村的路上,程透想了一路该不该告诉程显听,压住他仅剩的三魂一魄的东西,是一个人用命换来的。 斯人已逝,总有被记住的权利。程显听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也像她想见他一样,想要见上那个姑娘一面呢? 问题似乎永远都没有答案。程透走到家时,看见程显听蹲在院门口,嘴里叼着的草根儿一上一下,见他回来,歪着脑袋眯眼一笑,“你去哪儿了?” 程掌门当然看得出来自家徒弟情绪异常低落,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语气称不上是咄咄逼人,也有点危险。 程透走到他身前去伸出手,示意师父站起来。 程显听一只手肘搭在膝盖上,另一只则支棱着,拿掌跟托起下巴,面带笑意,从下往上半眯着眼睛看程透。他半天不动也不说话,过了半晌才慢悠悠地一拉程透的手顺势站起身子,然后握紧手,不由分说地就把人拖进屋里。 “我再问你一遍,你去哪儿了?” 青年没摸清楚自家师父为何今晚上火气这么大,有些不解地挣脱他的手过去关门。程显听一点都不急,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他。往常程显听发火的时候不是这样,他恨把不高兴全写在脸上,从门迁怒到枕头。这么不笑也不说话,程透莫名有点慌。 他就势靠在门板上,准备开口提一下关于她的事。“我有些话想说。” 可程显听却完全没在听,他快步走过来,忽然把程透猛地摁在门板上,笑容一下敛去,压低声音道:“我不想你去万卷仓了。以后你就留在家里修行吧,我虽然学艺不精,教教你还是够的。” “如意坊也不许去,我再缓两天会上校场的。” 程透眉头一蹙,本就心情低落,他忘记挣扎,顶嘴便也咄咄逼人起来,“师父的意思是要把我关在家里吗?” “对,就是这个意思。”程显听大方地点头承认,不知不觉贴得更近一些,“看不见你,我心里不舒坦。也省得你在外面惹祸。” 天开始暖和起来,夜里不温不燥,月色大好却照不进他家的小破房子。在黑暗里程透的眼睛很亮,程显听呼吸骤然凝滞,他意识到他们离得太近,逃一般松手放开了青年。 程透心里同程显听一样乱,他下意识地闪避程显听的眼神,不敢再看。 程显听不着痕迹地松了松领口,他微微颔首,闭上眼在心底念了句,幸好。 半晌,他才咳嗽了声重新挑起话题,“你要说什么?” 强迫自己将汹涌而出的情愫压回心口,程透省去自己的心意,把前因后果为师父讲了一遍。程显听原本还是有些漫不经心,听到后面不由抱起胳膊,眼神也沉了下去。尽管程透讲得缓慢,有关她的事还是须臾间就被讲个通透,师徒俩沉默良久,程透压着嗓子说道:“都是我自作主张——” 程显听垂着眼帘问道:“她有坟吗?” 青年一怔,为她收尸的是仙宫手下的人,碑或坟,想必都是没有的吧。 程透摇头,程显听轻轻恩了一声,说道:“那为她立座坟吧。选在后山,我看不错。” 他像是在同她说话一般,用修长的指头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柔声说:“我会好好活的。” 做完这些,年轻的掌门再度走近徒弟,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我生 后山的空坟立起来时,除了程氏师徒,没有人在场。 他们也没有为她刻碑,光滑的石面空空如也,是一片诚恳的心。隔天程显听再转悠上来时,发现石碑前放了束新采的花,刚洒上去的水滴晶莹剔透,显得很可爱。 程透不知是赌气还是怎的,早上练完剑后真的没去万卷仓。程显听被他盯着吃完了早饭,干咳一声问道:“今天打算做什么啊?” 程透微微一笑,“好久没练无名剑法了,今日同师父练剑。” 清晨在后院,程透其实认真考虑过关于程显听修为的问题。他两年前陷入长眠是为元婴修士,岭上仙宫内修为不进则退,两年多来他不知能退到哪儿去。这几年程透替他打过几次擂台,虽不能说是稳赢,但鲜少狼狈不堪,对比程显听当年和沈长惨不忍睹那一场…… 更何况程透现在修为又有所上升,同样踏入元婴,程显听现在能不能打得过程透,还真是个大问题。 心细如发的青年原本已做好为自家师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