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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一定看见他了,彼此都知道对方在,但默契地没有人说话。 谢潮声持续盯着那个背影,这时候他忘掉了很多事。忘掉上午同办公室的老师责骂学生的那些词汇,忘掉他的学生只有17岁,也忘掉了他上午才下的要把注意力分给其他人的决定。 他只记得梁屿穿着这身衣服,被他牢牢桎梏在身下的样子。衣衫不整,裤子被剥下,眼圈泛红、嘴唇被吮得红肿,一副被欺负得狠了的模样。 谢潮声扔掉手上的红笔,头也不回地走出课室。他不能再待在只有他们二人在的课室,尤其不能再看到他的学生的身影。 他心里有一头狂躁的野兽,就快要冲破栅栏,向着他垂涎的猎物奔去。 距离这天又过去了两三天,在此期间谢潮声照常上课、批改作业,按往常的路线上下班。冰箱里的蔬菜和肉已经被解决掉,他又去超市买了一些回来。而那一袋子没吃完的小番茄,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他本来就不爱吃小番茄,是因为梁音迟爱吃,他才习惯性地买回来。 这几天他给梁音迟打了五、六个电话,要么是无人接听,要么是直接关机。离婚协议书上面落了薄薄一层灰,从那天拿回家以后,他再没有翻开看过。 梁屿在课间或者放学的时候找了他几次,一次是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食堂,而他拒绝了。一次是抱着练习册向他请教不懂的习题。还有一次是去办公室里找他,看他身边围着议事的班干部,便默默地退到一旁等他。 直到上课铃声响了,梁屿也没机会跟他说一句话。所有学生都走了以后,谢潮声发现他空空如也的杯子被装满热水。 他喝了一口,觉得一颗心好像被泡在水里,泡皱了泡烂了,泡得面目全非丑陋不堪。 杯中果然可以窥人。他看见他做过的、没做过的、想要做的事,以及他心里不能见光的念头,都跟那颗在水里被泡烂了的心脏一样不堪。 事情变得难以控制是在某天深夜,谢潮声从一个疯狂的梦境里醒来。 梦里他的学生穿着那件粉红色的睡衣,再次被他压在身下。表情、模样、姿势和那天清晨看过的一模一样,粉色睡裤上沾满了他的体液。他的学生在他耳边,一声接一声地叫他:“老师,老师……” 谢潮声摁亮卧室的灯,床头柜的手机指示灯在一闪一闪,他解了锁,短信箱有一条未读彩信。 他很少会有类似于预感这种东西,但在点进这条彩信之前,他突然就有很不好的预感。手指已经点了进去,一张照片跳了出来。 谢潮声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脑子里就像有一簇火苗,把他的神经线一根一根烧至断裂。耳边仿佛能听到火苗乱窜、噼里啪啦的声响,和他的学生唤他老师的声音一起,一声一声让他卸掉所有理智。 照片上的梁屿,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布料。他趴在床上,脸埋进枕头,双腿微张,挺翘的臀部是镜头抓拍的重点。那道紧闭的、诱人的褶皱,像等候他人来探访的秘密花园。 手机掉落在地上,谢潮声把手伸向胯下,某个部位已经直挺挺地立起来,等待着抚慰。 右手纾解着欲望,心里想的全是他的学生的模样。照片上的、躺在他身下的、平常和他说话、微笑、吃饭、赌气的样子。 每一个表情,都历历在目。 白色浊液喷射出来,谢潮声闭了闭眼。他在想,好像是该保持距离了,好像必须要远离了。 第十八章 暗涌 这晚过后又过去了几天,谢潮声变得很忙,忙到嗓子干得冒烟也没时间停下来喝口水。他揭开杯盖,杯子里的水早就喝光了,办公室的饮水机送去检修,要喝水只能自己烧。 谢潮声捏捏眉心,脑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中午时分,其他老师都去吃饭了,他早上带来的午饭还在冰箱里没拿去加热。 听到脚步声响起,谢潮声没睁眼,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他的头疼是老毛病,疼着疼着已经习惯了。 从前刚谈恋爱那会儿,他跟梁音迟抱怨几句头好疼,梁音迟会帮他按摩一下。后来说得多了,连梁音迟也听烦了,敷衍地说你擦点药油。 渐渐的他也不说了,于是成了今天这样各种药膏药油不离手。 谢潮声就快要睡着,连续几个晚上他都睡得不怎么好。察觉到有人走到他身边,他刚想睁开眼睛,突然太阳穴上有轻柔的触感,有人站在他背后,替他轻轻按揉太阳穴。 谢潮声搁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动了动,他知道来人是谁,但他并不打算睁开眼睛。 没过多久,额头上的触感消失了。他听见杯子被拿起又放下的声响,而后身后的人似乎也走了。 谢潮声慢慢睁眼,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在。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将午饭拿去微波炉加热。他握着筷子勺子准备去茶水间清洗一下,和门外走进来的人差点撞上。 梁屿捧着一个烧水壶,水装得太满,眼看就要溢出来倒在谢潮声身上。他硬生生将壶嘴掉了个方向,溢出来的水全都泼在自己身上。 谢潮声拧紧眉头,扔掉手上的餐具,抢走梁屿手里的烧水壶放到一边,大手摸上他身上被水打湿的地方,着急道:“烫着没?” 手掌触碰到的地方一片冰凉,谢潮声松了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筷子和勺子。 梁屿讷讷地喊了一声“老师”。校服T恤被打湿的位置有些透,变得紧紧地贴在身上。梁屿扯了扯校服下摆,好让校服别粘在身上。 谢潮声目光掠过梁屿湿透了的前胸,上头有两点隐晦的突起。当梁屿扯了扯校服,那两点又变得不再明显。 谢潮声回到座位,找出自己下午集训准备穿的T恤。梁屿问他:“是要给我穿么?”谢潮声点头。 梁屿接过T恤看了看,抿了抿唇,为难道:“可是,老师的都很大。” “这件T恤太大了,比我的校服外套还长,”梁屿解释道,“再说老师傍晚不是要穿么,我就不拿老师的衣服了。” 谢潮声问:“那你打算里面就这么湿着?” “我脱掉里面的T恤,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就好了。”梁屿语气轻松,正为自己想出的好方法沾沾自喜。 “随便你。”谢潮声越过梁屿,往办公室门口走去。 等他洗干净筷子勺子回来,烧水壶插好电正在烧水。地面上那一滩水迹还没有清理。 思绪拐了七八个弯,谢潮声想到他那件被学生好心扔进洗衣机、却因为染色而不能再穿的衬衫,又记起他的学生曾替他手洗过内裤。 心里就像被人挠了一下,他仿佛看到有个小孩为了亲近他,向他扔出一块糖。然而那块糖因为在手心里捂久了,早就变成软趴趴的一块,连糖纸都粘在上